屋內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原本在院中撒歡的烏雨兩隻毛茸茸的耳朵瞬間緊貼兩側,“嗖”地藏進門前弟子的身後嗚咽兩聲,烏黑的眼中充斥著緊張與心虛。
外頭候著的弟子也嚇了一跳,俯身匆忙安撫了一下齊宗主的愛寵,便迅速步入屋內。
“師兄!”
隻見立在案前的師兄緩緩抬臉。
麵容扭曲,咬牙切齒。
“這……師父呢?”
那弟子心中咯噔一下,頓住腳步。
“師父……”魚靈越攥著字條的手微微顫抖,深吸一口氣道,“師父又將宗門交給我等,偷跑去享樂了!”
那弟子嘴角抽搐一瞬,偷偷瞄了眼信紙,目光所至之處寫著。
——為師先走一步,勿念。
“……”
甚至用得還是上回出逃所留的字條,被蹂躪得皺皺巴巴。
他唇齒翕動,又不知該如何寬慰,沉默了許久才走到魚靈越跟前,拍著對方的肩膀苦口婆心道。
“師兄莫要動怒……你且瞧瞧,放眼望去旁的宗門都有了當家主母,唯獨師父孤身一人,多出去走走倒也並非壞事。”
眼見魚師兄沉默,他謹慎地朝四周望了望,這才壓低嗓音湊近道,“再者說,影宗那位不久前方才嘲諷咱們劍宗十裡地湊不出一雙人,不如乾脆棄了劍道改修無情道……你聽聽,這像話嗎?”
——說得也是。
“……罷了。”
魚靈越愁眉苦臉,仰頭吐出一口鬱氣,無力地癱坐在木椅上,“師弟言之有理。”
但願師父出行一人,歸來雙人。
莫要繼續孤家寡人。
—
北祈冥司,苗疆“巫蠱”中,“巫術”之地。
與東祈那幫整日捧著蠱蟲炫耀的瘋人略有不同,北祈雖說也不乏熱情之輩,但到底更為鎮靜些。
多數獨來獨往,行蹤不定,低調行事。
齊晟頭戴鬥笠,一襲黑色勁裝將頎長勻稱的身形完美勾勒而出,束腰貼身,寬肩窄臀。
他並未刻意隱藏身份,但也不願明晃晃地出門,隻是粗略喬裝一番,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此行恰好途徑苗疆,齊晟便打算先去東祈瞧瞧輕越與雁歸。
耳側隱隱約約傳來刻意壓低嗓音的對話。
他起先並未在意,直到聽到某個字眼才緩緩停下腳步,假意去瞧小攤上的古玩。
“……你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