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煙淼都十分聰慧,想必也已經猜到了什麼。
眼前閃過陽一滿是血汙的麵容,他心中一抽,立即掐斷了回憶,不願再繼續深想。
……罷了。
小小的身軀靠在一具溫熱的軀體上。
齊晟忍不住想。
若他是門前那隻整日隻會吃草的野兔,是池塘中愜意的錦鯉,亦或叢林樹上盤著的蛇。
會不會稍顯自由一些。
他們的世界裡沒有彎彎繞繞,也沒有過於濃烈的愛恨,眼中之物便隻是眼中之物。
不似人,會透過萬物尋找某個影子。
正如他透過池州渡看見了過往的自己一樣。
若他從未遇見過池州渡。
如今是否……
齊晟心中一驚,有些迷蒙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他忍不住皺眉。
果真是被困久了,竟下意識想著逃避。
耳畔不知何時陷入了寂靜,倒是令人莫名不安起來。
齊晟仰躺著等待了一會兒,見對方依舊沒有動靜,這才不動聲色地眯起眼悄悄朝上瞄去。
長睫籠罩之下,眼前的景象蒙上一層陰影,但隱約能瞧見對方低頭的動作。
齊晟見狀趕忙緊閉雙眼,挺屍般一動不動。
那隻一直安撫著他的大手微微收緊,將他捏在手心。
池州渡分明沒有開口,他也瞧不見對方臉上的神情。
但齊晟卻讀懂了他的情緒。
焦躁、隱忍。
池州渡手上的力道不斷增加,就在齊晟隱隱覺得窒息又強撐著不願開口之際,對方卻陡然卸了力。
身子懸空了一瞬,被安放至柔軟的被褥上。
耳邊的腳步聲遠去。
齊晟睜開眼,隻來及看清消失在門後的青色衣擺。
他在原地愣了半天,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滋味。
這是池州渡第一次毫無預兆的丟下他離開。
若想得美些,說不定在過幾日就覺得無趣,放他離開了。
不過……
齊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方才池州渡掌心的溫度其實很燙。
他轉頭朝床榻上的原身望去,神魂並無動蕩,應當並非之前古怪的情況。
齊晟心中其實有許多話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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