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股氣息製衡僵持著。
就在這時,後頸傳來一陣劇痛。
三瓣桃咒紋再度綻開。
池州渡臉色一白,幽藍的火焰黯淡了一瞬,而正是這一瞬的停滯,被煞氣搶占了先機。
火焰毫無預兆的熄滅,黑暗吞噬了一切。
池州渡悶哼一聲,猛地偏頭噴出一口鮮血。
遁於黑暗的前一刻,青衣被大片的血色侵蝕,觸目驚心。
與此同時,屋中。
床榻上仿佛酣睡的人突然驚醒,那眼神卻不似初醒般迷蒙。
齊晟驚疑不定地垂頭,望向自己修長有力的手。
這是......
他下意識望向四周,並沒有池州渡的身影。
方才他隻覺得靈魂被拉扯進一個漩渦,一陣頭暈目眩後,便回到了自己的身子。
此前每每與原身產生感應,似乎都是池州渡咒術削弱的原因。
但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那股隱約存在,束縛著他的力量似乎消失了。
池州渡他......
齊晟在床榻上愣了一會兒,腦子終於清醒起來。
他手指無意識攥緊了被褥。
想什麼呢,眼前不正是千載難逢的逃跑時機嗎?
心中卻沒有輕鬆的滋味。
齊晟頓了頓,努力忽略掉這抹怪異,起身走到窗口。
窗戶半開著,他從側麵朝外望去,夜色已深,各個屋子已然熄燈,毫無動靜。
齊晟折身返回,取出小木偶懷中的雙生鈴,卻不經意間看清了木偶的全貌,他一瞬間有些失神。
他竟然真的在一個木偶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就連眉心淺淡的褶皺都被雕刻出來,正閉目蜷縮著身子。
一縷青絲悄無聲息地拂過他的指尖,留下了極輕的餘韻,木偶的衣裳也被這一陣風吹的微動,給齊晟一種仿佛下一秒它就要睜眼的錯覺。
眼前浮現出池州渡割下青絲的畫麵。
白皙的手指密布著細小的傷痕,以及那專注望向他的眼神,即便是年幼時也無人這般悉心待他......不,不對。
現在不是分神的時候。
齊晟驟然回神,腳步有些淩亂地後退幾步轉身。
雙生鈴,雙生鈴......
他突然想起這個,又急匆匆地磚頭朝木偶望去,卻發現那懷中空無一物。
齊晟心裡一驚,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