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畫集就在不遠處的櫃子上。
齊晟仰頭又乾了一杯。
“很渴?”
池州渡在後方詢問。
齊晟含糊地應聲,也正是此時,他望著茶盞,突然想到自己並未買藥膏。
罷了,今日倉促,不是什麼好的時機。
齊晟彎腰點燈,轉頭朝池州渡望去,卻見他依然安靜地站在自己身後,被燭火襯得明眸皓齒。
他心裡頓時癢癢,雖說不能一口吞下,喝口湯總是可以的。
齊晟先是吻了吻他的眼睛,然後是鼻梁,再到嘴唇。
燭火昏暗,人心混亂。
就像是同時吞了蜜餞和酒,黏膩又迷離。
齊晟下意識將人往裡推,推著推著就來到了床邊。
池州渡沒有抗拒,順著他的動作往後退,直到碰到床沿,順勢坐了下去。
他目光掠過櫃子上方才看到一半的書,眼裡閃過遲疑。
屋裡悶,兩人的溫度也逐漸變燙。
齊晟的呼吸愈發粗重,眼神像是要把池州渡拆吃入腹。
一直到感覺四肢似乎被什麼纏上,他才遲鈍地停下動作,垂眼看上手腕上的傀絲。
“這是......”
他尚未來及反應,眼前就是一陣天旋地轉,齊晟的臉被按進枕頭,呼吸有些不暢,他掙紮了一下,心裡突然有個糟糕的猜測。
不對,這個姿勢?
後方傳來一聲低喃。
“雖然尚未學完......”
池州渡似乎離開了一下,緊接著是打開櫃子,以及罐子被擰開的動靜。
齊晟突然有些汗流浹背。
他微微側目,乾笑著問。
“那個,池州渡,我想確認一件事情。”
“該不會......也許......”他的聲音越說越小,“你看那些......圖的時候,是學的......男子嗎?”
身後的聲音很淡定:“嗯,我是男子。”
他甚至沒有一丁點被發現秘密的窘迫。
齊晟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你......”
他有些不死心地開口,一隻手卻在這時生疏地撫摸他的後背。
“彆怕。”
不知是否是看不見對方的緣故,又加上夜色惑人。
池州渡這一聲很溫柔,帶著些氣音。
就像是他們在一起許久,某日夜裡的輕哄一般。
齊晟頓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為了自己,他已經學了很多東西。
甚至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