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非要顧及著彆人活著呢,老子拚儘全力活下來是為了讓自己舒服,而不是看彆人的眼色,老子活著的每一天都是賺來的。”
“你知道曾經有多少人死在犄角旮旯裡的時候,還維持著往外爬的姿勢,就想瞧一眼外麵是什麼樣的,那一段路其實不過幾步之遙。”
“可有鐵鏈拴著,他們爬了上千步的距離,將手肘膝蓋都磨爛了,最後卻連門檻都摸不著,就那麼爛在屋子裡發臭。”
“明明一抬頭就能看到頭頂上通風的氣孔,那是蒼蠅都能飛進飛出的地方。”
“他們為什麼不可以發瘋呢”
“他們為什麼不能為所欲為呢?”
“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明辨善惡呢”
“他們為什麼非得通情達理呢?”
“讓瘋子誕生的人才有罪,沒看住這群瘋子的人才有罪,能力不及這群瘋子所以死在他們手上的人也是活該。”
“這就是他們的命,這就是所有人的命!”
“誰都想問為什麼,誰都想說自己冤,可你喊破了嗓子又有誰願意聽呢”
“一群待宰的魚肉又有什麼不同呢?”
“所有走在前頭的人都會告訴你,認命,這就是命,這就該是你的!”
“你……”
雲戈木被這一大串話砸得回不過神來,愣愣地蹲在原地。
他瞥見姬葉君陰翳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開口:“你,還好......”
突然,姬葉君笑了一聲。
再次看向他時眼底清澈,絲毫沒有方才的癲狂,甚至嘴角噙著一抹笑容。
這幾乎讓雲戈木覺得方才看見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這世上又能有幾個齊晟呢,這麼多年無論我多過分,他說我是牆頭草,說我是心腹大患,但從未說過我惡……”
“所以每當我看見像你這種什麼都不懂還養尊處優,覺得自己能拯救所有人的貨色時,就會很想把你踩進泥地裡,讓你感受一下那種口鼻中都是惡臭的窒息。”
“如果這次齊晟真的有本事挺過去,那就算他能耐......我也懶得再過問江湖之事,隨便找個地方安度餘生,要是他沒挺過去……”
姬葉君頓了頓,低笑一聲。
“那~我定然是要出麵奚落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