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饒有興致地放下小桌板，又摸了摸觸摸屏，居然還能放動畫片。
車開了一會。
沈宵才發現外麵的風景不太對了，小河邊變成了高樓大廈繁華街市，路邊也不知道寬了多少倍。他記得從回收站步行到酒吧也就不到兩個公裡的距離。這個方向好像
是要去秦睿的那個大彆墅。
“我們這是要去哪？”沈宵忍不住問駕駛座的光頭。
“不是要回家嗎？”光頭一臉疑問，
難道不是回秦睿的花園彆墅？難道你們還要去哪裡搞情趣開房嗎？他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秦睿。
秦睿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連忙道：“我今天不回去我父親那邊了。”
光頭一臉問號，大哥您不是早就和你爹鬨翻了，八百年都沒住在一起了。
沈宵恍然大悟原來彆墅是秦睿他父親的。
“我們要回河邊的回收站。”又怕光頭不知道地方，想下想，解釋：“就在酒吧往南兩公裡的樣子，萬華小區對麵不遠。”
回收站？
秦睿有些不太願意，那裡又小又臟，關鍵是沒有他能穿的換洗衣服。
也沒有他能睡的地方。
那個小架子床剛好能容納沈宵而已。
秦睿抓了抓脖子，又乾嘔了幾聲，裝作難受道：“我有些不舒服，好想吐。”
沈宵有些急了，想起他昨天晚上醉酒的樣子，連忙對光頭說道：“我們去醫院。”
“我不去醫院。”秦睿哼唧唧道，他才不想去醫院，各種檢查不說，還會被識穿是裝的。
光頭接受到訊號，跟著附和：“你看秦哥也沒真吐是吧，我覺得他不用去醫院，隻要好好休息就行了。”
“那我把我的架子床讓你好了。”怎麼可以讓病美人睡垃圾堆裡。但是想到即將要失去他心愛的小架子床，沈宵感覺痛心疾首。“我找個墊子打地鋪。”
秦睿虛弱道：“那怎麼行，地上會有老鼠。”
光頭聽得一頭霧水，小聲問道：“你倆要不要找個賓館住一晚？前麵就是五星濱河大酒店，環境優雅，設施齊全，不如開個套房休息一下？”
沈宵：“不行。”
秦睿：“不行。”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沈宵心裡想的是，本來就很窮了，付不起房費。而秦睿想的是，開房固然是好，可是不符合目前他的破產人設，設施齊全可以以後再去體驗，有空可以細說。
到路口紅燈，光頭忍不住轉頭問：“你們商量好沒，到底要去哪裡？”
秦睿想了想，最終決定：“要不去萬華小區吧，那套房子是我爺爺的。”
“這麼晚了，打擾老人家不好吧。”都十二點多了，沈宵擔心會打擾到老人的休息。
“我爺爺早幾年就過世了。”提到爺爺，秦睿聲音冷了幾分。如果可以他想找個時間和沈宵說說自己的事，想互相深入的了解對方。
沈宵一時有些懵，小聲道了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秦睿吸吸鼻子，“那房子我一直維持著以前的樣子，我和爺爺在那裡住過很長一段時間，有很多美好的回憶，前些時候我還回去過一次。”然後遇到了蔣玥媽□□，秦睿頓時傷感的心情都沒了，他眉頭緊鎖變得有些煩躁。
看沈宵還
是有些猶豫，惦記這回收站的垃圾堆，秦睿最終拿出了殺手鐧：“蔣玥她家就住在樓上。”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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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在前座開著車，時不時看向後視鏡，陰暗中秦睿翹著嘴角看上去十分開心，而沈宵趴在窗戶上看外麵的風景，天真地就像個孩子。
兜兜轉轉到了萬華小區已是一點多。
邁巴赫到門口放下人就走了。
秦睿拉著沈宵進了小區，七拐八拐過了一片綠化才到達最後麵的一棟房子。
二十二層的小高層樓房，蔣玥家就在二十層，而秦睿爺爺家在十五層。
夜晚的風涼颼颼的，此時大多數住戶已熄燈，隻留下零星幾點光亮。
上了樓，指紋鎖滴滴兩下打開。
秦睿走進玄關，拿出一雙新拖鞋遞給沈宵。
“自從我爺爺去世之後，我很少再住這裡。”秦睿將客廳的燈打開，“不過以前的東西都在。”
豪華水晶大吊燈照亮了古香古色的全套花梨木家具。
“隨便坐，要喝水嗎？”秦睿走進廚房裡，打開冰箱裡麵果然空蕩蕩的，他找到燒水壺，又洗了兩個乾淨杯子。
沈宵好奇地打量著這些家具，一看就不便宜的樣子，他坐在沙發上前麵是五十寸的大彩電。旁邊全是立架，擺放著各種玉器和工藝品。牆上掛著國畫，有豎著的，也有橫著的，沙發後麵還有個扇形的。
007提醒道：【彆隨便碰哦，都是貴重物品，賠不起。】
沈宵雖看不懂但也看得出。不過他最喜歡扇形畫上麵黃色的小花，一串一串綴在葉子上。
“喜歡這畫？”秦睿端著杯子走出廚房，就看到沈宵趴跪在沙發上抬頭欣賞畫作。
“很漂亮。”沈宵詞窮也找不到溢美之詞。
“這是我爺爺的作品，彆看他是個業餘愛好，也參加了市裡的國畫協會。”秦睿回憶爺爺那時候畫了這幅畫，找人裱好，原本想掛在臥室裡自己欣賞，畢竟客廳裡掛的都是大師作品，自己一個業餘混在裡麵隻會讓行家貽笑大方。那時候年幼的自己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堅持認為爺爺畫得比較好，他非常喜歡這幅畫。爺爺就掛到了客廳的正中央的沙發後麵。
“小花很可愛，我很喜歡。”沈宵又擠出一句，他拿杯子小心吹著氣。杯子騰升的白霧嫋嫋散開，若一隻手輕撫著沈宵的小臉。
“那是迎春花。”秦睿想不到還有人會和他一樣的眼光，耐心解釋道，“這種花很容易活，樓下就有很多，冬末稍微便暖便會開花，一直能開到四月。”
沈宵點點頭，他不太懂，他的小農場裡並沒有這個品種，多的是已經改良的蔬菜水果，和好活的星際種類的花。
“你知道迎春花的話語是什麼嗎？”秦睿開口問道，馬上又覺得自己問了個很蠢的問題，明明連是什麼花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知道花語。
【我找到小黃花的資料了。】007得意洋洋地把資料打開。
沈宵讀著浮空屏幕上的字脫口而出。
“相愛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