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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璿又問林白鷗：“姐姐你呢？”
林白鷗頓了頓回答：“我也喜歡熟一點的……”
“我知道了，和沈醫生口味差不多，”小璿撅起嘴巴說道，“沈醫生可不準喜歡小鷗姐姐，姐姐已經有慎哥了。”
林白鷗頓了頓，麵紅耳赤，心跳如擂鼓，一時半會兒不知作何反應。她悄悄瞥了一眼柏慎，目光有些複雜。
柏慎沉默不語，想看著長輩一樣小心對待著小璿，讓沈宵覺得有些詫異。
眼看氣氛尷尬起來。
沈宵打了個圓場說道：“小孩子不可以開大人的玩笑。”
“我知道了。”小璿撲進沈宵的懷中，抬起臉來，烏溜溜的大眼睛裡就像是有星辰大海一樣美麗。他撒嬌道：“小璿很乖的，所以沈醫生隻能喜歡我一個人，我們約好了。”
沈宵沒有回答，隻是象征性地摸摸小璿的頭。
那一頭短發柔軟，手感極佳，讓他忍不住多rua了幾下。
客廳後麵便是餐廳。
已經十一點多，柏慎並沒有讓沈宵和林白鷗在客廳等著，幾個人直接往餐廳去。
餐廳的門半開著，可以聞到陣陣香味。
小璿走在前麵，一把抓住掛著鬆枝花環的木質門把手。
門往裡被推開，響起了鈴鐺清脆的聲音。
“歡迎。”男聲渾厚而有穿透力，伴著輪子在木質地板上的摩擦聲。
沈宵放眼望去，長條形的餐桌那一頭，一名男子正遙控著電動輪椅迎麵緩緩過來。
輪椅上的男子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和柏慎長得有幾分相像，腿上蓋著灰色格子花紋的毯子。
“你好，我叫柏雲。”男子說話的感覺很沉穩，“是柏慎的堂哥，歡迎你到我們家來做客。”
沈宵連忙點頭，還在糾結要不要上前握手打招呼。
“雲……哥。”小璿三兩步奔過去，繞到輪椅後麵，緊緊握住輪椅靠背後麵的把手，滿臉笑容燦爛：“我幫你推。”
沈宵還沒有習慣小璿奇怪的口癖，在叫柏家堂兄弟的時候，會在名字和‘哥’之間頓一下，倒也不讓人覺得沒禮貌，反而帶著幾分可愛。
小璿將輪椅推到了餐桌邊上主坐的位置。沈宵才注意到長方形的餐桌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主座位的餐椅顏色不太一樣，是深紅色的。
柏雲看了他一眼，目光似乎有些疑惑。
小璿將紅色墊子的餐椅移到一邊，笑道：“我要和沈醫生坐在一起。”
柏雲點點頭，他將自己的輪椅調整好，搖了搖桌上的鈴子。
“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有什麼喜歡吃的不喜歡吃的，直接告訴我們。”柏
雲一副主人家的架勢，“我們家裡很隨便。”
柏雲又看向林白鷗，說道：“小鷗來過幾次，她知道的。”
林白鷗又恢複了以前的沉默，她低頭微微低下頭，目光在地上亂飄。
小璿拉著沈宵在一側坐下，又將那張特彆的椅子移到沈宵身邊。
看見小璿身材矮小，搬著實木椅子有些費力，沈宵站起身來想幫忙。
“我自己可以的。”小璿將座椅很快放好，輕快地坐上去，兩條腿在桌子底下一晃一晃。
管家推著餐車走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年紀四五十的大媽，兩人將餐具擺好。
白瓷花的餐具精致典雅。
一、一、三、四，大媽擺好餐具。
管家恭恭敬敬地捧著一副銀質餐具到小璿跟前，又小心翼翼地往杯子裡倒上紅色液體。
沈宵坐得近，紅色的液體散發出濃烈的香甜味道，聞著像是某種果汁。
小璿一隻手優美挾住銀質的高腳杯，看了一眼杯中的紅色液體，慢慢地小口品嘗著，臉上露出饜足的表情。
看著沈宵目不轉睛地看著杯子的紅色液體，小璿笑問道：“沈醫生也想喝嗎？”
“小璿身體不好，這是特製的草藥。”柏雲連忙解釋道，“沈醫生要喝一點紅酒嗎？上個月阿慎從城裡讓人帶回來幾瓶紅酒，味道還不錯。”
“好啊。”沈宵收回目光，紅酒似乎也不錯，上個世界上了年紀之後，尹時就不準他再飲酒。
管家和女傭大媽開始開酒、上菜。
沈宵得到了一份九分熟的牛排，基本全熟，焦褐色的表麵咬起來有點硬。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小璿立刻被驚到。
銀質餐盤裡麵的牛肉切得是成人的分量，隻是表麵煎烤了一下，還滲著血，小璿根本不用刀叉切成小塊，直接叉起來張嘴就咬。
潔白色的牙齒小小顆比普通人更加尖銳，咬在牛排上血水橫流。牛排就像是被大型野生動物撕裂一般。
不一會一大塊牛肉就被啃噬殆儘。
小璿吃得一臉饜足，眯起眼來，又喝了大口特製藥汁。臉上留下了片片紅色，也分不清楚是血漬還是藥漬。
小璿轉過臉來，朝著沈宵笑得天真燦爛，一排銳利的牙齒看著有些瘮人。
血腥味和甜味交織在一起，沈宵感覺胃裡一陣翻騰。
他忽然想起來，八九歲的孩子應該還在換牙，可看小璿的牙齒似乎和普通孩子有一些些不一樣。
柏雲注意到了沈宵複雜的眼神，乾咳了兩聲，笑道：“牛排不合沈醫生胃口嗎？我們還有醋汁金槍魚沙拉，蘑菇奶油湯什麼的。”
全是西式餐點，沈宵興趣不大，客氣道：“我都可以的。”餘光瞥到小璿那邊，管家已經開始上第一塊牛排，血淋淋的牛排讓沈宵目光閃躲起來。
隻聽到旁邊林白鷗在和柏慎竊竊私語。
林白鷗小聲問道：“今天怎麼沒有看到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