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一步一步走下樓去。在樓梯邊緣找到了那隻掉落的手電筒，質量不錯的金屬外殼並沒有被摔壞。
他嘗試旋轉了一下開關，果然還能正常使用。
大廳不是聲控燈，所有的開關都在門邊。是一個白色的開關座，上麵一字排開有所有房間的按鈕，為了區分還細心得用布膠帶寫上字貼好。
沈宵用手電筒環視大廳，未見異常，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他感覺自己此時此刻就像是在玩VR恐怖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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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非常逼真，就像現在一樣。
昏暗的醫療機構。雖沒有廢棄，但很少有人來。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衛生所就算沒有患者也會每天消毒，今天林白鷗臨走時用消毒液拖了地。
沒有燈，隻靠手中的手電筒。各種要素拉滿了，沈宵快步穿過大廳，朝門口走去。他尋找著電燈開關，隻要開了燈，就能脫離這個恐怖的氛圍。
走到大門口，接著手電筒的光，沈宵得很清楚，衛生所大門並沒有被打開，反鎖得好好的。想從外麵進入除非用鑰匙。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終於稍稍放下。
小璿並沒有到外麵去，隻要不離開衛生所進入白霧就好。如果是在衛生所裡，那就一定能找到。
沈宵將手電筒移到旁邊，果然開關在這裡，白色的連成一排。不用糾結要開那個燈，索性一次性全部打開就好。
他剛伸出手就聽到了敲門聲。
咚咚咚。
咚咚咚。
非常有節奏。
“沈醫生！是沈醫生嗎？”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我是玉姨，我迷路了，沈醫生能開開門嗎？”
沈宵仔細聽著，確實是玉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現在哪裡管得了這些。
“你等一下。”沈宵迅速用手拍電燈開關。
燈並沒有如沈宵想象中的那樣亮起。
沈宵煩躁起來，用力按動地開關，一陣劈裡啪啦，四周依然一片黑暗。
是停電了嗎？明明下樓的時候樓還有電。而且一路下來的感應燈也有電。首先排除是停電，那麼是線路問題？
外麵的敲門變成了拍門，見沈宵不搭理，玉姨的聲音逐漸暴躁，她大喊道：“沈醫生，快點開門，我要進來。”
沈宵愣了愣，確實是玉姨的聲音，那個大大咧咧的說話方式，和洪亮的聲音，非常有辨識度。
外麵起了白霧，玉姨一個人在外麵確實很危險。
沈宵思考著將手握住門把手，忽然感覺少了一點什麼東西。
對了，外麵起了白霧，有鼓點聲。
現在鼓點聲消失了。
為什麼？
到底是不是玉姨？沈宵不能確定，來自白霧裡的東西，讓他背脊發涼。
拍門聲越來越大，幾乎要變成錘門，沈宵有點害怕玉姨破門而入，他強裝鎮定故意問道：“玉姨，你不是有鑰匙嗎？”
沈宵知道的，作為後勤的玉姨除了自己房門鑰匙沒有，幾乎有衛生所裡所有的鑰匙。
外麵的玉姨頓了頓，回答道：“我忘記帶鑰匙了。”
這個回答也很合理，或許出門沒帶鑰匙，沈宵也懶得再問。
沈宵道：“等一下啊，門反鎖了我打不開。”
玉姨有些生氣：“你把反鎖解除不就好了，快點讓我進來。”
“好好好，我再試一下，你再等等。”沈宵敷衍回答道。
他繞到了側邊的窗戶。大廳的窗簾平時拉得很緊，積了厚厚一層灰。
沈宵小心用手指抓住窗簾一角，露出一條縫隙。
從這裡到門口不過兩米距離，剛剛好能看到。
外麵白霧彌漫，完全看不到人行道的景物。像極了那天沈宵出門之後的情況。
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站在衛生所大門口，用力捶打著門，嘴裡喊著開門。
沈宵看得不太清楚，也沒辦法辨認出是不是玉姨，於是壯著膽子將窗簾拉開一點，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如果真是玉姨，那還是得開門讓人進來，萬一真的迷失在大霧裡，畢竟是衛生所的同事，沈宵會覺得良心不安。
敲門的女人突然停止了動作，她慢慢轉過頭來，看向沈宵。
那是一張極具視覺衝擊性的臉。
臉上布滿了紅色的蜘蛛紋，兩隻眼睛不對焦地往上翻，調整了半天才對稱。
沈宵嚇得目瞪口呆，從五官能辨認出是玉姨。可是這狀態不由讓他想起了第一天上班時候的情景，也是這個眼睛也是這種狀態，隻不過臉上沒有這麼多可怕的蜘蛛紋。
蜘蛛紋，對，是和柏祈臉上一樣的紋路，還有柏雲試驗田的血蜘蛛花。
“沈醫生，你為什麼不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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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姨尖叫一聲，猛地衝過來重重地撞擊在玻璃窗上。
沈宵嚇得後退了兩步，眼看著玉姨瘋狂用指甲抓著玻璃，發出銳利的聲音，臉上的蜘蛛紋開始滲血。
“沈醫生，救救我，救救我。”見沈宵無動於衷，玉姨停止了抓玻璃的行為，開始抓自己的臉，一邊開始嚎叫。
淒厲的聲音回蕩在衛生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