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下車,和村民們粗略地打個招呼,問柏帆道:“出了什麼事嗎?”
柏帆:“路口的靈堂搭建好了,一會要將靈柩送過去。”
沈宵不解:“現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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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帆解釋道,“這是我們村子的傳統。”
沈宵沒有再說話。
林白鷗一直沒有下車,隻是露出半張陰鬱的臉。
柏帆自然不會放過這種討人嫌的機會,衝著林白鷗大聲道:“小鷗,周末的籌備宴席我聽阿慎說了,到時候我開車來接你們過去。”
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
有人問道:“山上柏家要娶親了嗎?”
又有人乾脆道喜:“柏小少爺是和林護士好事將近了嗎?”
“不是我,”柏慎連忙搖頭道:“是我堂哥柏慎和小鷗。”
林白鷗臉上越發陰沉,乾脆埋低了頭。
五大三粗的男人們當然沒有注意這些,隻當是林白鷗年輕女孩害羞,紛紛向柏帆道喜。全然沒有辦喪事的嚴肅和悲傷。
“都準備好了。”老柏頭從漆黑的屋內走出來幽幽說道,那張臉依然慘白,嘴唇發烏,還會時不時費力地咳嗽。
沈宵看著都覺得難受,總感覺老頭有結核或者其他肺部或者心臟的疾病。
幾個男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柏帆揚揚下巴,眾人紛紛鑽進了老柏家裡。
不一會兒,抬著那副紅棺材出來了。
老柏頭站在門口,手中端著一個生鏽的餅乾盒,抓起裡麵的米用力砸向棺材。
頓時米粒四濺,沈宵後退了兩步。
眾人將棺木抬上了那台麵包車。
柏帆跟著爬上了副駕,道:“沈先生,走了。一會路口靈堂見,流水席應該也準備好了。”
“時辰已到。”老柏頭拔高了八度,目送著靈車離開。轉頭又將剩下的米撒到門口。
沈宵好奇問道:“老人家,這米是乾什麼用的?”
“驅邪。”老柏頭見沈宵還站在原地,一把米砸到他腳下。
撒完米,老柏頭又咳嗽起來,他咳地很用力,身體不得不彎起來向前傾。
沈宵連忙上前幫忙輕拍了拍他的背部。觸到老人的手,發現溫度異常的低。沈宵才發現老柏頭就像是這座棺材鋪一樣,渾身纏繞地陰冷的氣息。
“我是衛生所的醫生,有空您可以過來看看。”沈宵說道,雖然他不覺得能解決多少問題,但至少能吸個氧氣,開一點止咳化痰的藥物來改善一下症狀。
“不用了,”老柏頭擺擺手,推開沈宵,“幾十年老毛病,暫時死不了。”
“沈醫生,我們要走了。”林白鷗在車裡看得清清楚楚,她不喜歡這裡,潛意識地在害怕,忍不住提醒沈宵離開。
“馬上。”沈宵還想多勸幾句,老柏頭已經轉身進了屋子。
他隻好作罷回到車上。見林白鷗臉色不好,安慰道:“柏帆就是個大嘴巴,說話陰陽怪氣的,你彆太在意了。”
林白鷗低頭:“柏帆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他姐姐柏眉過世之後就這樣。”
說起柏眉,沈
宵想起了那張照片,柏帆也在自殺現場,多少有心理陰影。於是林白鷗問道:“當年的自殺事件你知道多少?”
“自殺事件?”林白鷗皺眉,“山上柏家說柏眉是死於惡疾,好像是什麼癌症,在國外治療了一段時間,效果不好去世了。”
沈宵愣了愣,自殺不光彩。因為是在國外,所以直接壓下去。就連網上的消息報道也全部刪除。
沈宵拿不出原始的報道,沒有辦法知道真相,隻能告訴林白鷗道:“我能確定不是自殺,國外有報道的,是得了病,但死因是自殺,自殺前還襲擊了自己的男朋友。”
“怎麼會……”林白鷗一臉驚訝難以置信:“柏眉她是個很開朗的人,對了,她有說過她交了一個外國男朋友,還曬過照片。我當時挺羨慕她的,年輕漂亮學習成績好,還交到了外國人男朋友……結果後麵聽說生病就沒了消息,死後都沒有葬回來……”
“你們很熟嗎?”沈宵問道。
林白鷗搖頭:“山下的孩子,不,山下的人不被允許是不能上去的,柏眉很早就被定為了祈大人的繼承人,除了在學校,隻在豐收祭的時候才會見到。”
“談不上多熟。”在林白鷗的記憶裡,柏慎柏帆兩兄弟和她走得稍微近一點,也是因為她當時被救到了柏家彆墅裡。“不過後麵柏眉出國去了,沒有再看到過,就連豐收祭也沒有回來。”
“我看過資料,柏眉是在出國留學後就沒有再回來。”沈宵思考了幾秒:“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裡出生的人每年豐收祭必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