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沈醫生炒個西紅柿炒蛋蓋麵吧。”老板娘轉頭對著裡麵大聲道,老板掀開默默進去了廚房裡。
“不用麻煩,”沈宵連忙擺擺手,“我清湯麵就可以了。”
“彆跟我客氣了。”老板娘笑道,“清湯麵哪有什麼營養。”
“對啊,對啊,沈
醫生太瘦了。”柏帆不知道從哪鑽出,冷不防說道,把沈宵嚇了一跳。
不等沈宵開口,柏帆笑眯眯對老板娘道:“阿姨,給我也來一碗西紅柿炒蛋麵條。”
老板娘愣了愣,轉頭大聲對裡麵喊道:“多炒一份。”又問桌邊的三兒子:“警長要不要也來一點?”
“我吃飽了。”三兒子端起碗,將麵湯一口氣喝光。
老板娘一邊煮麵,一邊笑道:“警長一會如果一會被選中上山,可是要多吃點才行。”
沈宵本來想問問三兒子關於出殯的事情,無奈來了柏帆不好開口。
柏帆道:“警長上次上過山吧,就去年的豐收祭。”
三兒子點點頭:“差不多兩三次就能中一次。”
柏帆哈哈笑道:“那這次也能中就好了。”
兩人將出殯上山說得跟中獎一樣,讓沈宵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原來不是‘選秀’,是‘中獎’?
老板炒好菜端著鍋子出來,將黃澄澄的番茄炒蛋蓋在煮好的麵條上。老板娘不動聲色將麵碗端上桌,又給三兒子泡了一杯熱茶。
柏帆毫不客氣地開始埋頭吃麵,三兒子翻著手機,摸了一根牙簽,醬汁肉雖然美味,但有些粘牙。
沈宵吃了幾口麵,隨口問道:“警長,頭的事打算怎麼處理?”
三兒子手一歪牙簽差點掉了。
柏帆猛咳了幾聲,抱怨道:“沈先生,吃飯的時候彆說那個好嗎?”
“你又沒看到,在怕什麼。”沈宵瞪了他一眼,他記得柏家的人並沒有去現場,但不排除柏帆去了老柏家看到了。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是惡心,懂嗎,惡心。”柏帆再三強調道,“再說我昨天在老柏家看到了。”
果然,沈宵若有所思,柏慎是個實打實的少爺,一心就隻想和林白鷗結婚,柏雲腿腳不方便,柏祈要舉行儀式,柏家隻能是派柏帆去處理。
“不知道身體部分去哪裡了。”沈宵繼續說道,他才不管柏帆,香噴噴地吃著麵條,昨天害怕歸害怕,但原主是學醫的,屍體什麼的根本不會害怕。
“身體嗎……”柏帆摸了摸下巴。
正巧看到老板娘在灶台那邊查看瓦罐裡麵的燉肉,老板娘正夾起一大塊連著骨頭的肉。
柏帆一臉頓悟,道:“說不定做成醬汁肉了。”
沈宵眉頭一皺,心想著柏帆惡心人還真有一套,現在他也覺得有些惡心了。
三兒子反應很大,他噗地一口將嘴裡的茶水吐出來,衝到門外的樹下麵開始嘔吐起來。
沈宵才想起來,剛剛三兒子吃的正是醬香肉碼子。
柏帆沒皮沒臉地笑起來。
待沈宵吃完飯和柏帆一起出去,三兒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已經上午八點,多日的晴天在今天被終止。沈宵抬起頭看著死氣沉沉的灰色天空,幾抹烏雲仿佛孤魂野鬼一般遊蕩在生命與無生命之間。
路口聚集了大量的人,柏祈站
在棺材那邊舉行儀式。
“馬上就要開始選力士了。”柏帆說著臉上儘是遺憾,“看來警長不會參加了。”
沈宵鄙視地看了柏帆一眼,嫌棄道:“還不是因為你惡心人。”
柏帆驚訝道:“這怎麼能怪我呢,明明是沈醫生先說起。”
兩人走到衛生所前麵,沈宵打開門,打算就此和柏帆道彆,順便提醒他不要跟著進來。
柏帆停在門口,壓低了聲音:“沈先生想不想參加出殯?”
這話勾起了沈宵的興趣。
“那可是好處多多。”柏帆神秘道。
“怎麼說?”沈宵饒有興致,他早就有想過,肯定是有什麼東西誘惑著村民,畢竟人都是有趨利性的。
“凡是上山的人都會得到柏家一筆補貼的錢,也不是很多,千把塊的樣子。”柏帆將手擋住嘴,“我知道沈先生當然對這種小錢沒有興趣,畢竟是在我俱樂部一擲千金玩男模的土豪。”
沈宵頓時語塞,他是對錢沒什麼興趣,但也不必提到男模吧。一千塊對他沒什麼誘惑力,對常年在閉塞山村的村民可能不太一樣,一千塊可能是一個月的生活費。
柏帆又道:“這點錢肯定不足以讓人心動,隻要上山就會有神秘禮物。”
聽到‘神秘禮物’,沈宵好奇地豎起耳朵來。
“山神的贈禮。”柏帆道,“沈先生肯定沒有聽說過吧。”
“具體是什麼東西?”沈宵直擊重點,不想再跟柏帆繞彎彎。
“沈先生很想知道?”柏帆故意賣關子。“想知道就一起去看看。”
沈宵臉色一沉,按老板娘的說法,他根本就沒有資格上去。說了這麼多,原來不過柏帆故意戲弄他。
沈宵冷冷推開柏帆,轉身準備進門去。
柏帆見沈宵有些生氣,連忙道:“沈先生我不是說笑的,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沈宵疑惑:“你不知道?”
柏帆尬笑:“我是上過山,但真心不記得給了什麼。”接著壓低了聲音:“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