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算上在小世界的時光，少說也有一百多歲。
沈宵尷尬地笑笑，為了緩解緊張感，他打開收音機，裡麵播放這柔和輕快的歌曲。
“老婆你看那邊。”
柏千璿指著前麵一個拐口。這個地方沈宵很熟，這個位置拐出去就會出這座山。旁邊的植被也會由單一的柏樹變豐富。
“這個位置算是村子的入口處。”柏千璿解釋道，“以前做生意的人都會等聚集在這裡。”
原來這就是涉水村的地界，沈宵眯起眼，小心地拐了彎。
“以前這裡很繁華的，到一定的時間大家會來這裡趕集。”柏千璿饒有興致道，那個時候交通不便利，大多用牲口拉貨物，為了方便，每個月直接在這個地方交易。
後來殯葬業的發展，又遇上了天災人禍，附近的人對棺材的需求變大，涉水村的棺木做工精美物美價廉。
而現在隻剩下了一排排的樹，仿佛用沉默在訴說涉水村的沒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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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柏千璿點點頭，“臨時集市晚上也會開著。”他那時候曾經在山上的樹林裡看著，卻不敢靠近。
優雅的歌聲從車載收音機裡飄出來。
‘你可記得土地的芳香，一碗水、一杯酒、一朵雲、一生情。’
此時沈宵已經駛出了涉水村，正式進入國道。
路上車不多，兩邊的路燈像衛士一樣矗立，讓沈宵感覺無比的安心。他將遠光燈關閉，提高了速度。
“大概再開一個半小時就能到M市。”沈宵心情輕鬆，“你餓不餓，後備箱裡有食物。”
“嗯。”柏千璿應了一聲。駛出的一瞬間，他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在倒流，太陽穴有如被無數根針在紮。
他心跳加速，呼吸變得欣快，能感覺全身的血管在收縮，背上出了一層冷汗。這種感覺在許多年前他嘗試著下山走入集市時出現過。
就像是在警告他。
不要離開。
沈宵沒有發覺柏千璿的異常，隻當他是餓了。於是開啟雙閃，將車緩緩停靠到路邊。
“你等一下，我帶了好多東西，有涼菜、麵包。”沈宵下車，“對了，餐館老板娘還給了一些醬汁肉，不知道你吃不吃得習慣。”
柏千璿壓低了聲音：“我都可以。”
沈宵到車後打開後備箱，醬汁肉濃鬱的味道襲來，讓原本感覺有些餓的胃瞬間又飽了。
他抓起那盒醬香肉，心想著柏千璿就是個肉食動物，應該不會排斥，又拿了涼菜和麵包。
轉頭就看到柏千璿換到了後座。
沈宵拉開車門將食物放在後座上，後座昏暗看不清楚柏千璿的臉。
柏千璿道：“在後麵吃不會弄臟車。”
沈宵看了一眼後座的墊子，那是上個車主留下的，因為他基本上沒有使用過後座，也沒有清理。
他探進去半個身子並未坐下，直接將食物包裝打開。
“那你坐在後麵吃飯。”沈宵道，“我還不餓，我慢慢往前開。”
柏千璿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沈宵關上車門，總覺得柏千璿有點怪，出涉水村之前明明還話多，怎麼突然就安靜下來。
他坐進駕駛室，發現原本放在副駕的那個牛皮包不見了，應該是被柏千璿一起帶到了後座。
車載音響開始唱起節奏感極強慷慨激昂的歌曲，沈宵也感覺頭腦更加清醒，這個路段很多工地的渣土車，他集中精力勻速平穩地開車。
後座的柏千璿縮成一團，他感覺很難受。
從後視鏡能看到沈宵並未發現他的異常。
柏千璿迅速打開牛皮包，裡麵是包裝地很好的紅蜘蛛花高純度提取液，為了方便攜帶，全部都用拇指粗細的試管裝好。
他打開了一支倒進了嘴裡，甜膩的味道在口腔裡浸潤開來。他感覺頭疼稍微減輕了一些，又偷瞟了一眼後視鏡，沈宵還在認真地開車，他鬆了口氣，沈宵對紅蜘蛛花的味道特彆敏感，還好有醬汁肉做掩護。
醬汁肉是柏雲安排張大廚暗示餐館做的。他知道沈宵不喜歡這個味道，但他更不想沈宵知道他吸食紅蜘蛛花。
頭又開始痛起來，柏千璿一口氣連喝了三支，他看了一眼牛皮包裡，隻帶了三十支，必須要節約一點。
三支的劑量相當於他平時一天的量。
柏千璿感覺手腳開始麻木起來，視線也逐漸模糊。他縮成一團，儘量躲進黑暗裡，害怕被沈宵看到。
沈宵駛過了工地路段，路上的車又少起來，他放鬆了一些，隨口問道：“你吃完了嗎？味道怎麼樣？”
沒有人回答。
沈宵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後座隻剩下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