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鷗點點頭,跟著柏慎去了旁邊的保姆車。她要和柏帆還有張大廚討論一下應對方法,現在隻是豐收祭的第一天,她一定要穩住,堅持到豐收祭結束。
陳家媳婦這才鬆了口氣,懷中的孩子被驚動有些不安,閉著眼睛哭了兩聲。她連忙用衣服裹緊孩子的身體。
三兒子關心道:“路口那邊我讓他們搭上了帳篷。”本來就是初冬季節,半夜天涼風大,氣溫最低會在五攝氏度以下。
陳家媳婦麵露難色:“帳篷數量不太夠。”宗族的老人們率先占領了搭好的帳篷,完全不顧其他村民。男人們還好,裹著棉被就能對付一晚,女人和孩子卻扛不住。她和幾個帶著孩子的婦女去晚了,就連睡袋都沒有分到。
三兒子轉頭看了一眼路口那邊,好幾個帶著孩子的女人蹲在路邊輕輕啜泣,男人被安保隊編去抓怪物,她們不敢回家。帳篷那邊宗族的人正在爭奪帳篷,驅趕著普通村民。
他不敢說什麼,自己老爹也在其中。就算他開口,也無人會理睬。
天上飄起了毛毛細雨,帳篷外的人無處可躲。
三兒子環視四周,暫時也沒有特彆好的辦法,
村子裡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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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機偷襲村民。
他目光落在停靠在路邊的小車,靈機一動:“你們家回來有開車吧,可以躲避在車裡。”
陳家媳婦眼睛一亮,卻很快黯淡下來,車在自家門口,陳家孫子不在,現在身邊都是老弱婦孺,貿然到家那邊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她身後五十多的母親站出來:“我去把車開過來。”
陳家媳婦搖頭:“媽你不會開車,又沒有駕照,再說我們家要走過去四五條街,太危險了。”
三兒子掏出車鑰匙塞到陳家媳婦手中,指著衛生所門口那輛車道:“你用我的車吧,就停在路邊,是SUV挺大的,多帶幾個人進去躲避,記得稍微開一點窗透氣。”
陳家媳婦感激地點點頭,抱緊了懷中的孩子,咬緊下唇將口袋中自己的車鑰匙交給。
三兒子轉頭對身邊的人道:“你們去安排一下,動員有車的將車拿出來,讓婦女和孩子躲避。”
陳婆婆站在不遠處,一臉茫然地看著,回想起白天孫子說的話。‘大事’就是指現在的情況嗎,陳婆婆攥緊了手機,她反複撥打孫子的電話,全是不在服務區。
陳家媳婦轉頭看到她,好心道:“奶奶,一起去躲雨吧。”
陳婆婆木訥地搖搖頭杵在原地,她因為孫子離婚的事心裡愧疚。
陳家媳婦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一起去吧,人多安全一點。”說著給身邊的母親使了眼神,讓她拉著陳婆婆一起。
三兒子默默掏出煙,打火機按了幾下,不是防風款,火焰被風吹得熄滅了好幾次。他懊惱地將已潮掉的煙扔在地上,一腳狠狠踩上去。山上柏家的人早就不見蹤跡,根本就管普通村民的死活。
迎麵跑來一個中年男人,伏在三兒子耳邊悄悄道:“有人開車跑出村子。”
這一點三兒子完全不意外,常年在外麵工作和生活的村民,回來遇到了危險,第一反應肯定是逃離村子。
“又折回來了。”男人繼續往下說,“路被泥石流堵住了。”
三兒子愕然,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這毛毛細雨怎麼可能會引發泥石流。
男人補充道:“村子外麵在下暴雨。”
三兒子眉頭緊鎖:“泥石流位置在哪裡?”
“聽回來的人說,大概是出村子十公裡的位置。”男人壓低了聲音,“還說看到一輛翻掉的車,被壓在一塊大石頭下麵,裡麵一男一女已經沒氣了。”
男人說著左右看了看,道:“有人認得是陳婆婆的孫子和女朋友。”
三兒子回憶道:“我記得中午宴席還沒完他們就走了。”兩人穿著打眼,離開的時候還跟陳婆婆吵了一架,他正好就坐在附近,不注意都不行。
男人惋惜道:“可能是下午離開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泥石流吧。”沒有出村子,平時很少會有經過,又遇到豐收祭,更加不會有人。
錯過了援救的時機。
三兒子掏出手機,發現信號也不大好。他想聯係在M市的援救隊,不管怎麼樣都要把道路清理乾淨。
“到了晚上手機信號也不太行了,”男人歎氣道,“早就有人在聯係外麵的援救隊。”
“山上柏家的人知道嗎?”三兒子看著沒有信號的手機無奈問道。
“應該知道吧。”男人回答,“最先往外跑的就是宗族的人。”
三兒子沉默了,遠處遠光燈閃過,駛過來一倆車,跳下來兩人滿臉驚恐,大聲喊道:“不好了,有人被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