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沉吟片刻,然後說道:“有點印象,此人有什麼問題嗎?”
“李三泰是曹國公的遠方親戚,根據曹國公招供,方學士答應給李三泰在兵部謀個職位,曹國公則答應轉讓一間鋪子給方學士,可有此事?”
“哈哈,哈哈哈……”
方孝孺突然大笑起來,然後說道:“李百戶,你是不是糊塗了?老夫是翰林院學士,就算靠關係安排人,也應該是安排在翰林院,若真的把手伸進兵部,人家齊尚書會同意嗎?”
“這……”
“還有那什麼鋪子,老夫從不與商賈往來,更不允許讓家裡人經商,說什麼收了曹國公的鋪子,純屬無稽之談!”
李聞香翻了翻卷宗,皺眉道:“李三泰受兵部郎中吳耀清推舉,進入兵部,這個吳耀青是方學士的門生,對不對?”
“老夫門生遍布天下,蜀王世子也是老夫的門生,李百戶是不是也要查一查?”
李聞香已經汗流浹背,還是硬著頭皮問道:“曹國公之侄李承良名下確實有一間染坊,就在李三泰進入兵部的同時,轉移到一名姓劉的商賈名下,這位劉掌櫃我們也查過了,是您小女婿的兄長,這又怎麼解釋?”
方孝孺一臉無奈,說道:“老夫約束自己家人已是不易,女兒嫁出去,已經不再姓方,更何況是她的丈夫的兄長,若按照這樣的說法,隨便在京城拉個人,都能與老夫扯上點關係,難道都是老夫的親戚?”
李聞香徹底敗下陣來,誠然,這些證據太牽強了。
當作線索還行,但是用來指控他人,還是當朝大員,確實不夠分量。
方孝孺緩緩站起身,踱步到窗邊,說道:“老夫是讀書人,講究的是孔孟之道,是忠君愛國之道,怎會做出徇私枉法之事?吳王英明神武,自有公斷,不需老夫贅言。”
李聞香眉頭緊皺,因為剛剛那番冠冕堂皇的言語下,明裡暗裡在指責吳王猜疑過深,僅憑著一紙供詞就敢抓人,手伸得太長了。
話雖難聽,但是細細想來,似乎也沒毛病……
看來,吳王是真的操之過急了。
暫時審不出結果,隻能將方孝孺留在審訊室,自己則跑去尋孫虎彙報。
“孫指揮……殿,殿下,您也在?”
李聞香看到朱允熥,趕忙跪拜行禮。
朱允熥擺了擺手,問道:“審出什麼來了嗎?”
“唉,小的給殿下丟臉了!”
李聞香羞愧難當,將剛剛的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