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他這個皇帝識人不淑,遇人不幸。
滿朝文武,皆成欺君之輩!
偌大的朝堂上,還有誰可信?
朱允炆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坐擁江山,卻落魄至此。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大殿外,齊泰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稟報。
前線剛剛送來的軍情,十萬火急,可是,這時候去觸陛下的黴頭,換做是誰,心都都發怵。
為此,他專門拉來黃子澄等人給自己撐腰,幾個人在大殿麵前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上前一步。
黃子澄說道:“你進不進,不進我可回去了!”
“彆呀!”
齊泰無奈之下,隻得上前,尋宦官通傳。
片刻之後,宦官出來宣召,齊泰先是深呼吸一口,然後率先走進大殿。
“臣等問聖躬安!”
朱允炆麵沉似水,雙眼死死盯著眾臣。
“朕是該安,還是該不安?”
“陛下息怒,臣等有……有緊急軍情……”
“說吧!”
齊泰擦了擦額頭的汗漬,說道:“前線急奏,燕軍主力從浦……浦子口進攻,盛庸率軍抵擋,但是,但是……”
“但是如何?”
“朱高煦率一支偏師從瓜洲渡江,繞到我軍背後突襲,盛庸落敗,隻得放棄浦子口,燕軍主力已經,已經……渡過長江!”
朱允炆很想砸東西,但是,目視範圍內能砸的都砸了。
他努力克製著心頭怒火,問道:“朱高煦為何能從瓜州渡江,瓜州的守將呢?”
“守將都督僉事陳瑄叛,叛降……”
噗!
朱允炆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再一次被氣得吐血。
劉安大駭,趕忙上前攙扶,同時吩咐人去請禦醫。
朱允炆緩緩睜開眼,有氣無力道:“內臣作奸,外臣作亂,難道天要亡我大明?”
齊泰苦著臉,看了看黃子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