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時勢緊急,吳王已經命我等接管刑部大牢,從現在起,魏國公府所有人受牽連者重獲自由,也包括你。”
徐輝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詫,更多的則是困惑。
“孫指揮使,這……究竟是何緣由?為何吳王會突然接管刑部?”
孫虎麵無表情,但語氣中帶著幾分緊迫:“穀王朱穗起兵反叛,朝局一片混亂,吳王急需賢臣輔助,抵禦內亂。”
徐輝祖心中波瀾起伏,難以置信地說道:“穀王曆來謹慎,怎會走此絕路?”
孫虎沉聲說道:“呂後暗中毒害孝康皇帝,穀王以清君側為名,誓要掃清朝堂汙垢。”
說著話,他又拿出一張紙條,上麵是穀王的靖天檄文。
徐輝祖草草看去,如同驚雷在心中炸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孝康皇帝之死,竟然……竟然有這等隱情?”
孫虎點頭,目光堅定:“此事雖未公之於眾,但證據確鑿,所有人的供詞就在錦衣衛,魏國公若不相信,現在就去鎮撫司求證。”
徐輝祖感到一陣眩暈,腦子裡思緒如同被激起的巨浪,此起彼伏,無法平靜。
“若事實果真如此,那麼,穀王的舉動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孫虎又說道:“呂後毒害孝康皇帝,扶植朱允炆登基,實則禍亂朝綱,你睜開眼看一看,先帝親手打下的基業,僅僅四年,已經戰火四起,民不聊生,中山王若泉下有知,怕也難以瞑目!”
徐輝祖現在心情很複雜,穀王造反,自己帶兵平叛沒問題。
可是,然後呢?
這樁謀反案背後牽扯到呂後的行徑,還有陛下的合法性……
自始至終,他都貫徹一個原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突然,他的腦海裡想到一件事,當初吳王曾問過自己一句話。
如果燕王入主京城,成為大明的新君,那麼,君臣之道還要不要講?
同樣的道理,如果朱允炆得位不正,自己又該怎麼辦?
至此他終於明白,為何吳王會問出那句話。
“孫指揮,這件事關乎江山社稷,我需要立即前往錦衣衛鎮撫司核實口供,再做打算!”
“可以,但是要抓緊,穀王已經在衝擊皇宮了!”
“事不宜遲,現在出發!”
“哎,你們彆走啊,我怎麼辦?”
這時候,地上爬起一個人,滿臉是血,說話還有些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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