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淮說:“我送你。”
“好啊。”謝祈枝看他沒彆的事了,乖巧道,“那我回房間了,應哥早點休息。”
房門閉合的聲響很輕,應淮對謝執藍說:“聽到了嗎?你弟弟的狀況。”
“怎麼感覺他這麼高興,”謝執藍惆悵地說,“一點也不想家嗎?”
“看起來不想。”應淮說他風涼話,“第一天就有好朋友了,再過段時間就該瞞著你談戀愛了。”
謝執藍:“……”
應淮回到房間,謝執藍還在糾結大學食堂有沒有營養,安不安全的問題。
應淮不耐煩地說:“食堂最多隻是難吃,又不會給他下毒。”
“祺祺會過敏,”謝執藍強調說,“萬一粉啊麵啊裡麵摻了點花生碎花生醬,他沒認出來吃下去怎麼辦?”
應淮頓了一下,慢騰騰道:“不好意思,忘記你弟弟是個可以被一粒花生米輕易殺死的脆弱小人類了。”
過敏的問題最終無解,應淮掛了電話,打算去洗澡,餘光一瞥,眼前的落地窗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他打開小沙發附近的落地燈,走近一些,目光緩緩下移,看到明淨透亮的玻璃上印了幾枚圓圓的指頭印。
像是被誰扒在這裡往下眺望過。
應淮往下望,夜色黑沉,隻有幾盞相隔不遠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暈。
這個小區的綠化麵積很大,他依稀記得樓下栽著幾棵香樟、柚子、玉蘭、芒果和榕樹,一到盛夏,綠意蔥蘢,香氣彌漫。
但也沒有需要專程跑進他的房間來觀賞的好景致。
應淮對彆人的痕跡很敏感,發現一點馬腳以後,整個臥室都變得不對勁了。
床頭櫃的書往右偏了一點點,床也沒有離開時那麼平整了。他微俯下身,在深色的被子上拈起一根白色的短發。
原來他的發色不是純粹的白,發根更接近銀灰色,到發尾才變成純白的。
謝祈枝晾衣服的時候說下午睡著了,就是在這裡睡著的?
應淮有點搞不懂這個小孩兒了,兩個房間用的不是一樣的床?難道會比他的更軟嗎?
應淮推開房間門,謝祈枝已經睡著了,隻餘一盞床頭燈還亮著。
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