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問的都問完了,一個答案也沒撬出來,應淮坐在那裡,眉頭擰著,有些煩躁,像在麵對一個不開口的蚌殼,不知道該拿眼前這個任性又倔強的小孩怎麼辦。
他說:“祺祺,我是想和你好好聊聊的。結果就這樣,沒了?”
“不是。”謝祈枝說。
他忽然坐起身,跪坐在飄窗上,一手撐在小桌上,一手按在應淮肩頭,呼吸略微有些急促,沒有臉上那樣平靜。
應淮抬眼:“起來乾嘛?”
謝祈枝卻如同下定決心般俯下身,鼻尖撞到一塊,急促的呼吸交纏在一起,他親了應淮。
應淮反應很快,側開了頭,這個突然的吻一觸即離,柔軟、有點涼的觸感從他唇邊蹭了過去。
謝祈枝停頓了兩秒,像是因為他的躲閃而感到難堪,卻也沒有糾纏,慢慢地坐了回去。
應淮神色微怔,看著燈下他濕濕的眼睛,更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他問謝祈枝:“什麼意思?”
“我以前挺喜歡你的。”謝祈枝垂下眼睫,纖長的模樣像蝴蝶微顫的銀色翅膀,輕而緩地撲閃了幾下。他慢吞吞地說,“不過現在不喜歡了,就這樣。”
應淮很怕謝祈枝太早捅破這件事,讓他不知道如何應對;可當謝祈枝捅破了又不需要他應對時,應淮心裡反而更加奇怪了。
什麼叫現在不喜歡了?現在換喜歡誰了?
他重複問:“就這樣?”
“嗯。”謝祈枝點點頭,“你什麼時候去野外調研?”
應淮定定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後天。”
“那我也那天搬去林姐姐家住,”謝祈枝征求他的意見,“行嗎?”
應淮怕了他動不動就高燒不退的體質,自己不在,沒人照看他,確實不如去林見善那裡住上半個月。
“也行,隨你。”想了想,應淮補了一句,“記得跟阿姨說一聲,讓她一起過去。林見善他們工作也挺忙的,未必顧不上你吃飯的事。”
謝祈枝乖乖地應了聲“好”。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淩晨時分,夜越來越深了。
謝祈枝側頭看了眼窗外,隻見幾顆暗淡的星星散落在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