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不好,空海為了讓她跟上大家的速度,沒有強迫她像亞夢那樣鍛煉體力,還特意給她安排滑板訓練。
她心情不好,唯世默許她不參加守護者會議,承擔她應該負責的守護者工作,從沒有在她麵前說一句抱怨的話。
她在撫子走後渾渾噩噩,是亞夢一直守著她不讓她出事。
明明兩人是那麼要好的朋友,她卻沒能發現亞夢的反常情緒,還讓對方為她擔心。
還有總是說說笑笑的彌耶,在以前的守護者六人組裡,她是最小的孩子。
雖然總是愛撒嬌,但意外堅強,在她情緒低落的時候,彌耶一直試圖通過講笑話逗她開心。
撫子......就更不用提了。
雖然她還是沒能完全接受撫子是個男生的事實。
但比起撫子隱瞞性彆,她更在意的,是他的不告而彆。
須王薰不能理解。
她從撫子家醒來的第二天,撫子留下的,就隻有枕邊的一封信,以及一枚結緣符。
信中撫子對自己的不告而彆表示歉意,為了提升舞技,他必須前往歐洲進行舞蹈修行。
撫子說自己真的很喜歡她,但他隱瞞性彆的事,似乎讓她無法接受。
經此一事,撫子覺得自己還不是很了解女孩的心思,母親說他的修行還不夠,必須多多鑽研才行。
所以他選擇了離開——在這個須王薰還沒理清自己心意的當口。
這無疑是一種很狡猾的做法。
固然一時之間,須王薰無法接受撫子是男生的事實,但與他不告而彆的行為相比起來,明顯後者更為惡劣。
於是在後者的襯托下,前者似乎顯得......沒那麼難以接受?
一句話來解釋,就是比爛。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當兩件擺在麵前的事,一件比一件讓人難以接受時,和更難讓人接受的事情相比起來,難以接受的事情似乎也變得可以接受了。
對於須王薰來說,就是這樣的。
所以她在撫子離開之後,為他的不告而彆難過,時間越久,難過的情緒越重。
須王薰自己硬撐著度過了五年級上學期最後的時光,拒絕了須王環的暑期度假邀請。
她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個人處於一個極度自閉的狀態。
須王薰甚至生起了厭學的想法,她不想再待在沒有撫子的校園裡,那會讓她觸景生情。
這時候,須王薰的母親,中原美音出現了。
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年輕時吃過很多苦,就因為吃了太多苦,所以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也和她一樣吃苦。
正因如此,中原美音才會在中原財團穩定下來後,立馬把寄養在須王家的須王薰接回來。
比起作為須王家真正繼承人的擋箭牌,她可以給自己的女兒更好的生活。
如果小薰願意的話,整個中原財團,以後都會交由她來管理。
如果小薰不願意,中原美音也會尊重她的想法,在自己離開之前為她設立家族信托。
這至少能保證她一生衣食無憂,可以毫無顧忌地放手追尋自己的夢想。
中原美音不要求自己的女兒在未來出人頭地,隻希望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開開心心。
所以看到須王薰這段時間渾渾噩噩的狀態,她內心很是難過。
在女兒哭著在自己懷裡傾訴過後,中原美音沉默了片刻,然後說出那句被優佳奉為圭臬的經典座右銘:“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發泄完怒氣後,中原美音摸著女兒的頭,輕聲安慰:“小薰,對不起。”
“因為媽媽也遭遇過類似的事情,所以無法給你提供中立客觀的建議。”
“但我可以跟你講講自己的經曆,說不定對你有所啟發,”中原美音看向懷中的女兒,“你願意聽嗎?”
須王薰趴在她懷裡,輕輕點頭。
於是中原美音開始娓娓道來:“我當年和你一樣,遭遇感情挫折,沮喪又難過。”
“恰好又碰上你的外祖父母車禍離世,我徹底孑然一身,無依無靠。”
一頭利落短發的女人看向自己懷中的女孩,哀傷的笑容中帶著幾分堅定:“所以那時候,我就在想,沒有人能幫助自己,沒有人能保護自己的時候,我必須變得堅強起來,自己保護自己。”
自己保護自己......想到母親曾對她說過的話,須王薰看向兩人爭吵的方向,眼神堅定。
她腰包中的金色守護蛋發出淡淡微光。
歌唄舉起手中的三叉戟,向亞夢宣戰:“這世界就是強者為尊,彆再說那些廢話了,來戰鬥吧亞夢!”
看了眼身邊滿臉擔憂的繪琉,亞夢輕輕搖頭:“我不會和歌唄戰鬥的,繪琉存在,就證明歌唄心中和我一樣,也有善良軟弱的部分。”
“我承認我有很多不足,但那是我性格的一部分,我會全部坦然接受。”
亞夢說完,Humpty Lock開始散發出明明滅滅的亮光。
金色守護蛋與Humpty Lock亮度同頻,似乎是在交流些什麼,隻是光芒過於微弱,在場眾人並未注意。
這時,須王薰走到歌唄身邊。
“你是想跟我走嗎?”歌唄眼神一亮。
“不,我是來謝謝你,”須王薰看向她,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謝謝你讓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確實很弱,但我一直在努力,雖然現在這話說的還太早,但我想讓你知道——”
“我不需要大家的保護,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須王薰腰包中的金色守護蛋直直飛向天空,與亞夢的Humpty Lock一起,散發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