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有點發蒙,誰可以用這樣親切的語氣稱呼自己?誰又能有如此美妙的聲音呢?
一瞬間,季子強像是受到了驚嚇,他突然的知道這是誰了“安子若,是你嗎?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安子若的話語“知道你在柳林市做秘書,還查不到你電話?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季子強想想也是,他經過這些天,已經沒有了剛見安子若時的那種措手不及和無所適從,他已經很平靜,很理智了“謝謝你費心的打來電話,還在省城吧,最近都好吧。”
安子若一下子沉默了,如果季子強的第一句就讓她感到了心碎,那麼第二句就解體了她的世界,落寞和孤寂的感覺從安子若的每個毛細孔向裡麵竄延,原來落寞是種讓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的體會啊。
季子強沒有聽到安子若的回答,他也品到了一種憂傷的味道,季子強很快的調節了自己的情緒說“怎麼了,安子若找不到語言了。”
但季子強立即就後悔說這句話了,這句話是他們過去經常開玩笑時候說的,每次安子若生氣了不想說話的時候,都會說一句我找不到語言了。
現在季子強的這一句話,就一下子把兩人又帶回到了那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往昔。
於是,他們兩個人都沉默了,聽筒裡隻有彼此的喘息聲。
良久,安子若才幽幽的說了一句“我可以去看你嗎?”
季子強心裡一陣悸動,他急忙收攝心神,下意思的搖了要頭說“我這條件很簡陋的,以後吧,有機會我會去看你。”
“你真的會來看我嗎?”
“會的,至少我們還是同學。”
他們又很客氣的得體的聊了一會,當季子強結束電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就多了一份期待和憂慮交織在一起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的夢還可以延續下去多久。
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季子強連續跑了好幾趟柳溝,去做實地考察,道路管理局就專門的給季子強臨時撥了一輛車,專供他跑這個項目使用,季子強就有了一點飄飄然的感覺,作為一個很少有機會嘗試手握權柄的人,他有點小興奮,也在所難免。
今天他和公路管理局的幾個技術員就在測量道路,車上帶的水也喝完了,季子強就拿上自己的水杯,到路邊的一家農戶那裡準備要點開水,但走了進去,季子強看到的卻是一片心酸,那開裂的牆壁,破漏的房頂,屋裡空空如也,還有一個70多歲的老頭是那樣的瘦削和虛弱。
季子強沒有在提出要點開水的要求了,他問起看這個老人的生活,老人說自己的兒子和兒媳都在山上種地去了。
季子強又問起了他們的經濟狀況“大爺,那你們還有其他什麼收入嗎?”
大爺搖搖頭說“那有收入啊,就靠賣糧換點錢,整個柳溝路也不好,也沒有什麼鄉鎮企業,農閒了兒子和兒媳就到城裡找點事做,但經常也找不到什麼活乾。”
季子強的心頭湧起一陣酸楚,他離開的時候把身上所帶的錢都掏給了老頭,整整一天,季子強仍難以抑製心頭的牽掛,他就決定了,隻要是自己在負責這個項目,就一定要把工程交給柳溝的村民來做,讓他們多多少少的增加一點收入。
用不了多久時間,在幾個部門的協調配合下,柳溝修路的立項材料就準備妥當,這天,季子強就陪著扶貧辦的舒小慶主任一起到省城去活動了,煙酒那是必不可少的,紅包不大,但也是準備了幾個,他們就很快的到了省扶貧辦。
到了以後,聽說主任不在,市扶貧辦的舒小慶就準備把資料先放下,住一天,等見到省扶貧辦的主任了在說。
但季子強搖搖頭“舒主任,我看東西暫時不要放了,晚上看能不能把這裡的主任請出來坐坐,
先勾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