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駕馬警戒巡查,金甲長刃長弓利箭所過之處長街肅靜。
驀地,前方金甲護身的人抬起一手,後續隊伍策馬上前執起長弓搭箭對準前方。
燕玥鳳眸微眯,一抹淩厲在眸中劃過,威武之勢與白日裡穿著華袍判若兩人。
“宵禁時分膽敢犯夜?犯宵禁者駐足否則射殺!”
警告之音劃過夜空,前方的隊伍並未停下。
燕玥提弓空弦示警,那隊伍仍未停。
金吾衛拉緊弓弦,欲射殺!
“太子車駕!”
燕玥抬手,金吾衛放下弓箭,並駕馬驅策。
兩個隊伍碰頭,馬車的車窗也打開了,柴珩的臉露了出來。
看了一眼太子,燕玥又看向隊伍後方四個護衛扛著的一人高琉璃寶鏡。
鏡麵清晰可不是尋常銅鏡可比,夜空的星辰都清楚的倒影其中。
拱手一禮,“夜禁時分太子殿下不該冒禁夜行。”
“是孤之過,叫世子難辦了。為太傅家的小師妹尋得一麵寶鏡,今日才堪堪完工。
回來時遇上了些麻煩耽擱了時間,又不能急於行路恐毀壞了寶鏡。”
燕玥再次看向那麵鏡子,鳳眸一頓稍冷了幾分。
“殿下有心了。”
柴珩眉目溫潤,“她配得上世間最好之物。”
“……”
燕玥覺著若不是礙於身份,他就拿手裡的長弓照他臉上捶一下了。
那丫頭分明不想與他有任何關係,春日宴上那一番操作就是證明。
可他故意帶著這麵鏡子不惜犯夜招搖而過,不遮掩的說是送給她的,跟向天下宣告她是他的沒什麼區彆。
真夠不要臉的。
沒有再說什麼,命金吾衛放行。
看著那隊伍越走越遠,他玩味兒的笑了一聲。
繼續帶隊巡街。
翌日,放置在東宮的琉璃寶鏡不知怎的鏡麵裂了,像蛛網一般盤亙其上。
柴珩氣怒,將昨夜抬寶鏡和守夜的全都狠罰了一通。
興致奇好的燕玥接到了前幾日調查的聚賭盜竊案嫌犯的蹤跡,在桃花庵附近的村子裡出現過。
“去把黃鈞叫上,他的小廝因湊熱鬨把他送祖母的壽禮丟了,本世子幫他找他自然得出力才是。”
隨從張禮笑嘻嘻的點頭,“小的也覺著該黃家大郎君出力,為了他的麵子還得勞煩世子私下調查,他不止出力還得出錢。”
“說得好!讓他準備馬,這就出城去桃花庵。”
張禮極是讚同,“可不能再騎自家的馬了,前幾天剛瘋了一匹,馬場裡僅剩五匹了,老馮可心疼了。”
燕玥把手裡的同心結掛在筆架上,“走,禍害彆人家的馬去!”
城外官道上。
房星綿嬌俏的小臉兒卡在車窗上,睜圓了杏眼看著阿兄在外騎馬搖搖晃晃。
馬兒煩躁甩蹄子甩尾巴,不時的打響鼻,似要把背上的人甩下來。
“阿兄,你小心些。”
“我覺著這匹馬是瘋了。”
“……”
你又不是燕百克,不至於會騎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