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武搖了搖頭，低聲問道：“幾點了？”
孫國斌看了一下時間：“淩晨一點了。”
孫尚武微微停滯了一下，輕輕歎了口氣。
到了這個時間，周永波還沒發來信息，那說明呂金坡已經沒有活著的可能了。
孫尚武抬頭看了孫國斌一眼：“有煙嗎？”
孫國斌愣了一下，孫尚武可是很久都沒抽過煙了。
看樣子，孫尚武今晚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他沒說話，掏出煙盒，給孫尚武點了一支。
孫尚武深深吸了一口，慢慢把煙霧吐出來，靜靜坐在桌邊等待著。
終於，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孫尚武立馬抬頭看去，隻見周永波麵色鐵青地走了進來。
孫尚武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什麼情況？”
孫尚武沉聲問道。
周永波歎了口氣，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聽完周永波的話，孫尚武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過了良久，孫尚武才站起身。
他走到周永波麵前，盯著周永波。
周永波麵帶愧疚，低著頭不說話。
孫尚武猛地出手，一個耳光甩在周永波臉上。
周永波被打的後退好幾步，但還是勉強站住。
孫國斌見狀，頓時急了：“爸，你乾嘛！”
孫尚武咬著牙，沉聲道：“這一巴掌，是為小金打的！”
“你把小金的命搭上了，卻沒能弄死陳學文那個狗雜種！”
“你讓小金死的一點價值都沒有！”
周永波麵色愧疚，顫聲道：“大哥，這次是我辦事不力！”
“請大哥責罰！”
孫國斌急道：“爸，這事怎麼能怪波叔？”
“主要……主要是陳學文那個狗東西，實在太他媽不要臉了。”
“躲在狗籠裡保命？操，誰他媽乾得出這種事啊？”
孫尚武瞪了他一眼：“躲狗籠裡怎麼了？”
“當年我被人追殺，糞坑裡我都躲過。”
“侯老五落魄時，躲在一個農家地窖，偷豬食和生紅薯，活了兩個月。”
“你以為我今時今日的位置，是隨隨便便就得到的？”
孫國斌瞪大了眼睛，滿臉震撼和不可思議。
如果不是孫尚武說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
而侯五爺，竟然也有過那樣落魄的歲月！
孫尚武走到窗戶邊，麵色陰沉的幾乎快滴出水了，咬牙道：“陳學文這個人，實在太恐怖了！”
“我沒想到，他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忍性。”
“若是給他機會，我和侯老五，估計都不是他的對手！”
孫國斌立馬道：“爸，要不趁著他現在就在平城，直接弄死他得了！”
“進了雙龍山，可就不好做事了。”
不等孫尚武說話，周永波便連忙道：“國斌，這可萬萬不可。”
“今晚呂金坡死了，省城執法隊已經開始介入調查。”
“我估計，省城執法隊，馬上就要找大哥過去配合調查。”
“這個節骨眼上，咱們這邊可不敢有什麼大動作！”
孫尚武歎了口氣，擺手道：“罷了罷了！”
“今晚就先這樣，讓人散了吧！”
“侯老五背後的人，現在拚命想抓我這邊的把柄。”
“要是在省城執法隊過來的這個節骨眼，被他們抓到把柄，那我也不好受。”
周永波點了點頭，彎著腰退了出去。
孫尚武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雙目陰冷，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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