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期節目錄製的時候兄妹二人早早的帶著小璿到了現場,提前讓這孩子感受一下節目錄製的氛圍。節目錄製非常順利,都已經配合得很好了,嘉賓的點評也都越來越精彩。
節目錄製的空閒班行遠帶著寶兒、小撒、劉祥、蘇丙天以及數學係和EIGo團隊的幾個年輕人見縫插針的合練了一首歌。劉祥雖然剛剛做了手術,但是輕傷不下火線,坐著輪椅參加的。
第六期的節目錄製在寶兒和小璿的期待中開始了,一如既往的精彩。在一位非常年輕的圍棋手演唱了納蘭性德的《長相思·山一程水一程》後,寶兒和小璿已經做好了準備看班行遠的精彩表演。這個節目總體上說對每一首經典作品都會給予充分的肯定,偶爾也會有分歧,主要體現在理解、解讀方麵。今天班行遠會第一次進行負麵的解讀。在文學領域菜是原罪,寫的不好或者是故作姿態還能不讓人說?
在徐老師和蒙曼做了點評後,班行遠開口了:“關於這首作品,剛才兩位老師都做了很精彩的點評,我呢談一點不同的看法。納蘭詞名聲很大,但是在我看來格調屬實不高,而且配不上那麼高的名氣。寫的都是些情情愛愛的事情,而且還真的隻是些情情愛愛。不像唐宋的詩人,也有閨情宮怨,但其實是用閨情宮怨表達政治上的失意和報國無門。當然了,這首《長相思·山一程水一程》是納蘭詞中少有的氣象開闊的作品,但是在我看來就有些無病呻吟、矯揉造作了。”
蒙曼都有些驚訝了,但是還是配合地問了句:“院士怎麼講?”
班行遠接著說:“大家讀了‘山一程水一程’是不是第一印象是要去打仗了。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他這是跟著康熙去沈陽祭祖的時候寫的。就算是在那個時候從北京到沈陽才用得了多長時間,有什麼好思鄉的?而且讀起來就跟闖龍潭虎穴前途未知一樣。你是跟著皇帝一起的,也不是打仗有什麼好擔心的。這首詞讀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回家後家裡都要揭不開鍋了。你一個堂堂大學士的公子,又是那樣的一種環境,這樣寫真的合適嗎?在我看來完全是矯揉造作、故作姿態。我有些不明白,明珠怎麼就養出了這樣一個廢物兒子。”
班行遠這樣說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不算他在數學和物理上取得的成就,單是他那幾個已經公開的作品,比如第一次上課的時候寫給曹熏賢的小文、樂天世界的那兩首送彆詩、《秋詞》等,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已經高過了納蘭性德。問題是他可以這樣說,但是彆人沒辦法接啊。
寶兒主動化解尷尬:“那哥哥覺得納蘭容若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名氣呢?”
“應該是有一個好名字啊。如果李白改名叫李鐵柱,杜甫改名叫杜二蛋絲毫不會影響他們在文學史上的地位。你想,納蘭容若如果叫納蘭塞斯黑的話還會有這麼多人推崇他嗎?”
觀眾們啞然失笑。班行遠接著說:“這首詞還算不錯,不過呢,沒有大家以為的那樣好,特彆是不要過度吹捧納蘭性德這個人。他不是一個好的榜樣。”
那個小棋手也有些年輕氣盛,看到自己選的作品被人編排,說道:“院士既然不是很認同,不知道《長相思》這種題材院士寫的話會怎麼寫?”
寶兒眉頭一挑,居然有人質疑自己的哥哥,不能忍。沒等彆人開口就說道:“哥哥還真寫過三首《長相思》,不過是樂府詩。是2005年底我和孝利姐、泰熙姐幾個人在西安參與兵馬俑發掘體驗的時候寫的。至少在我看來比納蘭容若的好多了。”
蒙曼沒想到寶兒會這麼說,也有些好奇,就說道:“寶兒還記得嗎?如果還記得的話,就讓大家一起欣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