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手又一次伸向自己的腰間,班行遠趕緊狡辯:“沒有,是批判。這種古代的腐朽文化一定要大力批判。”
好說歹說可是逃過了被摧殘。金泰熙想了想:“‘居敬而行簡,以臨其民,不亦可乎?’這名字不是你杜撰出來騙我的吧。”
倒不是說金泰熙學識不夠,這還真是她的盲區。
班行遠解釋說:“這可不是我杜撰的。白行儉可是很有名的,當然了他的親哥哥更有名。‘居易行簡、樂天知退’,猜一猜他哥哥是誰。”
“白居易?”
“答對了。”
臨睡前班行遠拿出一個匣子交給了金泰熙。金泰熙詫異的問道:“這是什麼啊?”
“你打開看一看就好了。”
金泰熙打開後,發現裡麵都是手寫的詩稿。
“這是我寫給惠安的詩,她在的時候就有結集出版的打算。隻不過那個時候數量不是很夠,計劃著攢夠了就做。誰知道……她走了以後我又寫了不少……泰熙啊,你就幫你的惠安姐完成這個願望吧。”
金泰熙抱著這個匣子認真的點了點頭。
半夜等班行遠睡熟後,金泰熙抱起那個匣子輕手輕腳的去了客廳。拿出來厚厚的詩稿,都是原稿,已經按照時間順序排好了。第一首詩就讓金泰熙露出了微笑,前兩句她見過,但是完整的還是第一次見。讀完後看一眼臥室的方向。“這家夥也有這樣的一麵,用這樣的詩拍馬屁,這哪個女人能受得了。哼,都不知道給我寫一首哄哄我開心!”。《清平調》: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池月下逢。
她一篇篇的認真翻看著,臉上帶著甜蜜的微笑。字裡行間是那個男人對惠安姐無比誠摯熱烈的愛。金泰熙心裡麵沒有覺得難受,因為她自己也得到了同樣的愛。一篇篇看過去,突然詩的風格突變,金泰熙感覺心臟像是被紮了一刀。趕忙看了一眼時間,原來已經是自己的惠安姐離開以後了。
“相見時難彆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
不知不覺間金泰熙已經淚流滿麵。後麵的不少詩都是她看過的,甚至是親眼看著寫出來的。當時隻是覺得非常的哀傷,現在終於有了完整的體會。也不用想太多,她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如果是丈夫出了一樣的意外,她一天都活不下去。
直到有眼淚滴落在詩稿上金泰熙才猛然驚醒,趕忙把淚水擦乾,把詩稿收好。
回到臥室,看著熟睡中的丈夫,默默的說道:“惠安姐,請你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這個人的……”
睡著前金泰熙覺得明天自己肯定是早起不來了,哪想到這一晚上的睡眠質量出奇的好。一大早與往常一樣醒來時,非但沒有覺得疲倦反而神采奕奕。她現在對每天早起鍛煉已經有些上癮了,不停的催著丈夫快點收拾。
早飯後,金泰熙帶著那個匣子去工作了,她決定要好好的設計這本詩集的裝幀。金泰熙完全沒有為丈夫把寫給惠安姐的詩結集出版的事情而產生一絲的不愉快,她知道這些詩是寫給李惠安的,更是寫給愛人的。而現在自己也是那個男人的愛人,所以這些詩也是寫給自己的,當然隻包括前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