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徹的眼神不住的在嬿婉臉上遊移,嘻嘻笑道“好說好說,宮裡難得遇到同鄉,都是應該的,再說——”他的眼睛瞟向了嬿婉的唇,說著說著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臉上流露出曖昧的笑意。
嬿婉陡然覺得惡心。
若是夢裡不經世事的自己,可能隻會覺得淩雲徹對自己有好感,十分的羞澀和甜蜜。
可如今,嬿婉隻看到了淩雲徹的垂涎和對她美色的貪戀。一個十九歲的男子,對一個不滿十三的少女的垂涎。
曾經初戀的一點美好,不過是自己在腦中對他不斷美化的結果。實際上現實的淩雲徹,不過是白裙上的油汙,飯菜裡的蟲子,叫人看了就心生厭煩。
也是,哪個正值婚齡的好人家的男子,不找個年歲相當的女子談婚論嫁,反而尋一個貌美無雙的、小他了足足六歲的少女談情說愛?
無非是同齡的眼明心亮才不吃他這套,隻能騙到年紀小的糊塗蛋罷了。
她當初怎麼就被這樣一個人迷了心眼,還為了他和進忠吵架?嬿婉很懷疑自己年少時的眼光。
連和他交談的興趣都沒有了,嬿婉興致缺缺道“勞煩淩侍衛了,我不需要捎東西了,您請回吧。”
給家裡捎東西?
她攢了這些時日,這點月例連賄賂芬姑姑都不夠,憑什麼便宜家裡那兩隻白眼狼。
夢裡的上輩子,她一直顧念著所謂的親情,甘願用錢買來母親的關愛,卻是永無止境的被拖累。倒是印證了“當斷不斷,必被其亂”這句話。
這輩子她當然不準備再無私奉獻的榨乾自己,供養他人,打水漂她還能聽個響,捎回家裡可真是花錢買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