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小子就瞎擔心,隻是出來旅個遊,我還能出什麼事。”
金發青年穿著淺藍色的馬甲配深藍內襯,本來就長相出眾,再配上笑盈盈的表情,直接將所有女性的注意都吸引走,這讓本著放鬆搭訕才來伊豆的毛利小五郎十分不爽,一路上嘴裡不停地嘟囔著。
但安室透還沒說話,早就聽得火大的毛利蘭忍不住了。
“爸爸!這兩個月你收到多少恐嚇信了,還敢說這種大話!”
她都不敢想其中會不會真的有‘雨夜殺人魔’的預告信,而毛利小五郎就是下一個受害者。
毛利小五郎悻悻地收起笑容,解釋道:“......但是安田俊雄不是已經死了麼,死人還怎麼殺人?我看你就是瞎操心,我可是日本第一的偵探啊!”
就是因為你是日本第一的偵探,才會被那些人盯上啊。
這一刻,安室透和柯南的思維同步了。
轟動日本的連環殺人案結案了,但安室透卻覺得帷幕落下後不是劇終,而是下一幕的開始。
不管是雨夜殺人魔,還是其他轄區的詭異盜竊案,井噴式飆升的案件中都能察覺到一個巨大的影子籠罩在日本上空。
臥底三年還沒得到黑衣組織代號的安室透心中不免有些焦躁,伴隨耳邊的毛利父女的拌嘴,柯南上躥下跳的勸架聲,他沉沉地歎氣。
算了,既然是旅遊散心,就彆想黑暗世界的事情了。
因為是偏遠地區,這裡的自然景色沒有遭到破壞,顯得非常秀麗。層巒疊嶂的樹木將古塔包圍,寂靜又肅穆。但在一座現代建築卻破壞了這種氛圍。
那是一座酒店,屬於觀光公司旗下。酒店不大,隻有六層。第二層的正中間陽台上倚著紫衣紅發的女人。
正午陽光下,她的表情看不真切,似乎是在望著這邊。
準確來說,是在看他。
“安室哥哥,你在看什麼?”
柯南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等安室透再看過去,陽台已經是空空蕩蕩的了。
*
鬆田陣平最近很煩躁。
首先是轟轟烈烈的連環殺人案雖然結案了,卻依然有不少議論的聲音,大多是都對真凶“安田俊雄”的死不買賬。
其實不止是他們,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對勁。
如果安田俊雄真的是凶手,那他是被誰殺死的?
根據傷口來看,安田和死去的女人幾乎是同時中槍的,但他們手邊並沒有槍,也就是說不存在自殺或者同歸於儘的可能。
那麼警方得出的女人奪槍擊殺安田的結論就是錯誤的。
甚至案發現場出現了第四個人的血跡,卻礙於技術限製無法提取。
更可疑的是,連最初的死者,金發男子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
案子疑點重重,可官方態度擺明了就是要把安田俊雄定性為殺人凶手,給轟轟烈烈的連環殺人案一個結局。
彆說鬆田陣平現在隻是搜查課的巡查部長,就算未轉職之前,他也沒資格插手這件事。
他很清楚高層不在意真相,又或者結果之下的隱藏的彆情。他們隻想儘快安撫民眾,顧全岌岌可危的可悲顏麵。
除去這件事,搜查課新來的巡警實在是太自來熟,不去纏著目暮警官獻殷勤,反倒總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他。
嘖。
“小陣平,難得休假一次,就彆想工作上的事情了吧?”
長發青年拍了拍鬆田陣平的手臂,抱怨道:“難道研二的魅力已經下降到不如工作了嗎?”
鬆田陣平回過神來,才看到萩原研二的輪椅卡在了電梯的縫隙。
“唉,”他手臂一使勁,輪椅被搬了出來:“行,我不想了,好好休息總行了吧,你怎麼老媽子一樣。”
萩原研二努努嘴,做出一個委屈的表情。
“小陣平這是嫌棄我麻煩了嗎,研二好心酸。”
而且老媽子什麼的,應該是他自己吧。
都說了可以單獨出門,他非要把今年的假期全都請掉了,非要親自推輪椅,說什麼帶他散散心,也不知道該散心的是誰。
鬆田陣平搓了搓頭發,把卷發弄得更毛躁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我沒嫌你麻煩,你彆想那麼多。”
但看到幼馴染臉上的竊笑,他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我說你......”彆老拿這種事開玩笑。
話還沒說出口,電梯打開了,從裡滑出另一輛輪椅。
酒店的走廊並不寬敞,鬆田陣平側身給對方讓路,誰知道萩原研二突然開口。
“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鬆田陣平:“......喂喂。”坐輪椅都止不住你搭訕的心啊。
聞言,女人緩緩抬起臉,她雖然長相略顯嫵媚,但周身的氣質卻非常符合日本傳統的溫婉。
低低盤起的卷發散落兩綹在紫色毛衣上,淺金色的瞳孔溫和平靜,看起來是個十分傳統的大和撫子般的女性。
她茫然地看著他們,全然是陌生人會有的反應。
鬆田陣平趕緊捂住幼馴染的嘴,手忙腳亂地解釋:“對不起對不起,他認錯人了,我們這就走!”
“唔唔!!”
萩原研二用力扯開他的手,焦急地詢問:“你是不是,是不是四年前給東京警視廳打過舉報電話!”
鬆田陣平聽到這句話,手上的力道也鬆開了。他和萩原對視一眼,從他眼裡看到了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