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擠在房間裡,暫時也沒辦法接近大和中介詢問,隻能等到案件結束後通過公安接手人犯了。
於是安室透拍拍手站起來,就看到竹間真翎蹲在地上似乎起不來。
他伸出手想扶起對方,但她卻壓根沒注意到他,反而一直盯著旁邊的保鏢。
安室透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男保鏢大半張臉都藏在帽子的陰影裡,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到有這麼個人。
難道......
紅發女人伸手攀住對方的肩膀,全部的重量都壓在對方身上,蒼白的雙唇幾乎要貼在僵硬男人的耳廓,一字一頓道:
“小帥哥,留個聯係方式?”
安室透:“......”
你的手臂還在流血啊喂!
磨了太靦腆的小保鏢一會,終於得到聯係方式的竹間真翎滿意地笑了,一轉頭就看到安室透略顯無語的臉。
“安室先生,”她難得給了他一個笑臉:“剛才謝謝你。”
安室透:“......”
她不會是腦部供血不足傻了吧?
想到對方大概率被自己牽連才受傷,安室透有些無奈地推過輪椅,然後拿出醫療箱。
等到她整條手臂都被裹成了粽子,安室透才發現竹間真翎安靜得過分了。
睡著了?
他抬起頭,陷入了一片淺金色的海。
或許是安室透安靜的時候很美型,也或許是意識到玩家短板的好心情,竹間真翎沒有後退,和他麵對麵,“你為什麼要救我?”
安室透合上醫療箱,慢慢站起來,“救人需要理由嗎?”
“當然需要啊。”
竹間真翎攤手:“救的下來還好,救不下來,你不就有罪了?為了陌生人平白無辜地背上影響終身的罪名,你願意嗎?”
就像剛才如果竹間真翎受了重傷,貿然行動的安室透絕對會受到指責。再嚴重一點,會登上報紙被譴責。
安室透不是剛畢業的警察了,他不會不明白這種後果,但他還是站了出來。
明明已經在組織裡待了三年,他還是會下意識去救人。想到劇情中諸伏景光的前車之鑒,竹間真翎不禁疑惑:他是真不怕暴露身份嗎?
還是說因為他們是主角,主角是無法被汙染的,她這種爛到根子裡的人才無法理解?
安室透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而且就算救下來,你也不一定會得到對方的感激。甚至還會被倒打一耙——啊,你放心,我不會恩將仇報的。”
安室透皺了皺眉:“我救你不是想讓你感激我。”
他是公安警察,救人是他的責任。
而且就算他不是警察,救人也不應該被說成是“希望得到對方感激”這樣功利的心態。
看到他的眼神,竹間真翎猜他又覺得自己三觀不正了,於是果斷換個話題。
“好吧,但你救了我。我就要報答你。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嘶,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
安室透歎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總覺得跟她講話,自己總是會歎氣呢。
紅發女人卻自顧自地說:“這樣吧,我會給你一個小時。”
安室透迷茫地眨眨眼:“一個小時是?”
“可能是一小時法律谘詢,”竹間真翎眨眨眼,語氣意味深長:“也可能是一小時的規劃,或者抽出一小時回答你的疑問,總之絕對物超所值。”
雖然知道對方是想借此劃清界限,但安室透還是忍不住笑了。
......主要還是她的手包得圓滾滾的,像一節藕一樣,毫無美感。
他輕咳一聲:“我想我應該不會有機會用到這一小時。”
“那可說不準。”
安室透想繼續問下去,卻被她抬手擋了回去:“你不回去看看那家夥嗎?要是被埼玉警視廳抓走了,可就問不出什麼了。”
“畢竟剛才他可是一副認識你的樣子呢,還說你是什麼‘黑衣組織的乾部’?難道你是違法犯罪組織的成員嗎?”
片刻前和諧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安室透凝視著她,微笑起來:“嘛,畢竟我也是個偵探,他認識我不奇怪。至於他說的組織,我聽都沒聽過呢。”
竹間真翎學著他假笑:“哇哦,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成為這樣的大偵探呢。”
就這樣疏遠冷漠的關係是最好的,不然哪天她身份暴露了,他才不會作出一副被背叛的表情。
她也能理直氣壯地處理叛徒。
“......安室哥哥,竹間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呀?”
竹間真翎回頭,一大一小兩個人站在走廊裡,矮的那個噔噔噔跑過來,卻沒有第一時間黏安室透,反而扒著她的輪椅。
竹間真翎了然:組織PTSD犯了是吧?
但顯然兩個黑衣組織成員都不想搭理他,竹間真翎敷衍地摸摸他的腦袋:“小孩子彆問那麼多,會長不高的。你小小年紀還隻到毛利小姐的膝蓋就是因為你問題太多了。”
柯南:“......”這個女人在說什麼啊?
他什麼時候隻到小蘭的膝蓋了?小蘭是巨人嗎?
他下意識把目光轉向安室透,卻猛然想到對方可能是黑衣組織的乾部,腦袋立刻縮了回去。
看到這個怪異的表現,安室透眯了眯眼。
白馬探走過來,瞥向她的胳膊,再看看她的腿:“你沒事吧?”
竹間真翎笑了起來:“這麼關心我啊。”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彆扭的臉就想逗逗。難道真的是法國人和英國人之間的特殊屬性?
白馬探深知她的惡趣味,無視之。
既然都有工夫調戲他,傷得肯定不重。
而且現在有外人在場,他不好問有關怪盜基德的事,於是他轉身就走。
“哈哈,”柯南也呆不下去了,乾巴巴出聲:“我好困啊,我要回去睡覺了。”
安室透立即彎下腰把他抱起來:“我帶你去找毛利老師。”
看著柯南白著一張小臉,不敢動彈的樣子,竹間真翎笑了出來。
“啊——死人了!”
突然一聲尖叫炸響,竹間真翎揚到一半的嘴角又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