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連日下雨,這道路十分泥濘,兩支隊伍走得都十分緩慢。
八連由於有四輛大車的輜重,不得已隻有先停在路邊讓對方的隊伍先過,無聊的於思洋靠在一輛大車旁看著眼前的隊伍,看見一名正在吸煙的上尉走了過來,他連忙將香煙掏了出來,迎上前來到對麵的那上尉軍官麵前說道“兄弟,借個火!”
那上尉軍官向路旁讓了一下,將吸了一半的香煙遞給於思洋後,又看了一眼於思洋的胸牌隨口說道“兄弟們是東北軍五十三軍的,你們這是從哪過來的?”
於思洋點著香煙後,將半截煙還給對方,又抽出一支煙給了對方,同時也看了一眼對方的胸牌說道“是的金連長,俺們才從永定河防線下來。能認識你晉綏軍的金連長,是在下的榮幸。”
一聽對方才與鬼子交過手,那上尉金連長頓時來了興趣,他也不往前走了,而是靠在大車旁,將於思洋給的香煙直接與原來那支套接上,吸了一口說道“於排長,聽說這小鬼子打仗都不怕死,是真的嗎?”
於思洋點點頭說道“是的,這小鬼子打仗是不含糊,而且他們的炮火還十分凶猛,有時還有飛機投彈。”
“是嗎?”那上尉金連長似乎有些懷疑。
於思洋吐出一口煙說道“在永定河防線,咱一個連,僅打了一周,就隻剩下了三分之一。”
一聽這話,那金連長臉色一下變得十分難看,他向於思洋略微點點頭,想到自己也將要與小鬼子開打,頓時生起多了解一些的心想,金連長將於思洋往路邊一拉說道“於排長,你跟俺說說,這與小鬼子打仗最主要的是要注意什麼?”
這時,八連的隊伍開始向前移動,於思洋看著自己向前的隊伍,似乎有些猶豫,金連長一見,直接將自己衣兜裡那剛剛開封的香煙掏出來拍在於思洋的手中說道“於排長,你就挑重要的講兩句,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
於思洋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香煙,抬起頭來說道“小鬼子的戰術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先是大炮轟,然後跟著步兵衝,如果這輪沒有打下來,他們就再次進行大炮轟完步兵衝。”
“大炮轟完步兵衝。”金連長重複地念了一遍。
二人交談了片刻,一輛晉綏軍的輜重大車就在他們前麵不遠處陷住了,那金連長急忙上前指揮著趕車。
就在這時,就聽哢嚓一聲,那輛大車的車軸當即折斷了。
“金六福。”一名晉綏軍少校騎馬來到這裡。
“有!”一身泥水的金六福馬上答道。
那晉綏軍少校問道“怎麼回事?”
金六福走近兩步低
聲說道“報告營座,這輛一號大車的車軸折斷了。”
那晉綏軍少校想想說道“把前麵這輛大車的彈藥卸下來一些,把那些貨物裝上去。”
金六福立刻指揮士兵裝卸,隨即他又跑回來報告“營座,這卸下的彈藥怎麼辦啊,俺們連可是最後的一個連隊了。”
晉綏軍少校看了一眼正從自己身旁經過的東北軍隊伍,對金六福說道“金六福,你讓這輛大車的馱馬都卸下來馱東西,再把多餘的手榴彈送給這些東北軍弟兄,其他的能裝上車的都帶走。”
“是!”
晉綏軍少校又補充一句說道“抓緊時間,趕緊趕上前麵的部隊。”
“是!”
晉綏軍少校說完,雙腿一夾,戰馬立刻向前走去。
金六福隨即來到自己士兵當中,對那些士兵說道“趕緊的,把這些手榴彈全搬到路邊上,其他的全部裝上大車。”
見士兵們開始忙碌,金六福重新來到於思洋身旁說道“於兄弟,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這些手榴彈就送給你們了。”
晉綏軍的忙碌於思洋看在眼裡,當那位少校與金六福的交談他是沒有聽到,突然聽金六福這麼一說,於思洋有些吃驚地說道“這可是十二箱手榴彈啊。”
金六福笑著說道“小意思,不就十二箱手榴彈嘛,正好你們防守陣地用的上。”
於思洋連忙說道“那就太謝謝了!”
金六福馬上說道“彆客氣了,俺要馬上歸隊。”
說完向於思洋招了一下手後,正打算轉身追趕自己的隊伍,突然看見趙小四背著的水壺,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拉住水壺背帶說了聲“快給俺。”
趙小四一下脫下水壺,於思洋提著水壺帶像投鏈球般地甩了兩圈,大喊道“金連長,接住!下次見麵俺請你喝酒!”
金六福聽見喊聲回頭,見一物飛來,他讓過前端,探手一把抓住水壺背帶,拿起來拔掉紅布塞子,用鼻子聞了聞,衝於思洋豎起大拇指喊道“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