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危雖然不追星,但局裡年輕的小丫頭也不少,像曉曉這樣舍得花錢去看演唱會的不在少數。所以她們在何危眼中,都是非常真情實感的,所謂“愛Ta就為Ta打錢”,在追星girl身上體現得相當透徹。
雲曉曉最近才迷上程澤生,她都難過成這樣,可想而知等外麵的記者將消息一公布,全社會得造成多大的轟動。聽說程澤生還不是普通的鋼琴家,為國爭光拿過大獎,他被人槍殺,這個案子說不定省廳都要派人來盯著。
初步屍檢結束,程澤生的遺體被移回局裡,那堆血跡的位置隻留下一圈白線。杜阮嵐還特地躲著雲曉曉,和何危打招呼:“這個案子比較特殊,我回局裡先乾活,你回來之後就過來,等你一起解。”
何危點點頭,這棟公館太大,出動兩組人一起做勘察,目前還沒有偵查結束。胡鬆凱和夏涼在樓下找彈痕和彈殼以及凶器;崇臻和何危去二樓房間搜查,查找有用的線索;雲曉曉堅強在崗,拿著小本本,去給外麵那群學生做筆錄。
這棟公館裡隻留有幾樣破家具,樓上幾乎每個房間都給搬空了,能剩下的都是櫥櫃和裝飾品,沒什麼參考價值。崇臻隨手在櫃子上一抹,那灰得有幾寸厚,從樓梯開始跟雪似的鋪得滿滿一地,壓根就沒人上去過。
“看來凶手和死者隻在樓下有活動。”何危推開生鏽的鐵窗,向後花園看過去,“下麵的草都長到半米高了,而且也沒有踩踏的痕跡,後院的門沒有被動過,凶手殺了人之後,是大搖大擺從正門離開的。”
崇臻站在他身旁眺望遠方:“風景真不錯,空氣也好。周圍都是山地,這兩天也沒下雨,一個大活人離開這裡,肯定是會留下一定痕跡的。”
去山上搜查隻能等天亮之後,兩人從樓上下來,空手而歸。崇臻乍一眼瞧見胡鬆凱趴在沙發那兒撅著屁股,抬腿踢一腳,“二胡,你乾嘛呢?”
“你要死了,老胡屁股踢不得!”胡鬆開衝他招手,“你過來看看,下麵亮晶晶的是什麼?”
“怎麼著,還能找到寶藏?”崇臻跪在地板上,趴下去手電筒打到櫃子下麵,“圓圓的,還會反光,像是玻璃或者水晶,得勾出來看看才知道。”
夏涼摸了根棍兒遞來:“兩位哥哥,用這個。”
崇臻用小細棍撥幾下,把那圓圓的玩意兒給撥出來了——一顆樸實無華、平平無奇、市麵上隨處可見、五塊錢買一袋的玻璃彈珠。
三人盯著這顆充滿童年回憶的玻璃彈珠,崇臻打開手電仔細觀察,以它的乾淨程度,很有可能是從死者或是凶手身上滾出來,掉到地櫃下麵去的。
“聚在這兒乾嘛呢?”何危走來,瞧見他手裡的彈珠,裡麵的花紋是紅白的,笑道,“這種的我有。”
“誰沒有呢?我小時候一買就是一袋。”崇臻遞給夏涼,“找小陳要個袋子裝起來,交給他們技術組。”
胡鬆凱捶捶腰,老了老了,才乾這麼點活腰酸背痛。何危問:“彈殼和槍找到沒?”
“沒有,我幾乎是趴地上地毯式搜索,充當人工吸塵器了。”胡鬆凱納悶,“地板、牆上一個彈痕都沒有,看來凶手真的一槍就把人打死了,相當乾淨利落啊。”
“要不怎麼說是行家呢。找不到也沒事,等嵐姐把彈頭挖出來,確定槍支型號,再根據傷口判斷出射擊距離,大概就能重建現場了。”
何危抬頭看了看,鄭幼清還沒來,便招呼小陳,配普米諾試劑,測一下現場的血液反應。
經過噴灑之後,熒光反應集中在陳屍處,而噴濺血液的分布也奇怪,屍體偏右側有一片不規則形狀沒有波及到。拍照結束之後,何危蹲下身,閉上眼在腦中模擬場景,漸漸確定——
是人,除了凶手和死者,還有第三者在現場。
不過第三個人存在的痕跡被明顯打掃過,屍體周圍沒有留存什麼足跡和指紋,但更讓人奇怪的是,既然想掩蓋的話,為什麼不做得徹底些,乾擾魯米諾試劑擾亂警方視線豈不是更好?現在的犯罪分子信息渠道多,拿著手機百度一下都能查到不少方法。
既然知道凶手可能存在兩人以上,那周圍山路的搜索更加重要,何危剛走出公館,便有一名染著棕發的美女記者撲過來,大眼睛撲閃撲閃,對著他放電:“何支隊,還記得我嗎?我是去你們市局做過專訪的顧萌。”
“不記得。”何危瞄著她的相機,提醒,“命案現場不給采訪,正在調查的內容無可奉告,回去吧。”
顧萌扁著嘴,還想跟他套兩句近乎,何危已經點了幾個人帶去山上搜查了。
站在門口目睹一切的胡鬆凱摸著下巴:“嘖嘖嘖,人之初,性冷淡。”
“有潔癖,愛查案。”崇臻不解,“怎麼漂亮小姑娘都喜歡和他死磕的?”
不懂中年男人惆帳之意的夏涼歪著頭:“可能是因為何支隊顏值高吧?”
“……”胡鬆凱和崇臻各自賞他一個愛的爆栗,小孩子瞎說什麼大實話,真不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