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我去給省廳當花瓶?”
“哎,怎麼說話的,你進的是省廳刑偵隊,”黃占偉聲音一下變虛,“順便兼職公共關係科的對外任務。”
“那不就是花瓶嗎?去了之後本末倒置,我的主要任務是對外接/客,查案都沒我什麼事了啊。”程澤生翹起腿,“這都拒三五回了,還不放棄,是不是哪家領導千金看上我了?”
黃占偉把臉一虎,讓他彆瞎說,領導這是看中他的才能,所以才想提拔提拔。哪知道天下還有這種人,升職加薪走仕途不要,偏偏喜歡累死累活、起早貪黑和犯罪分子打交道。
程澤生恰好一門心思撲在上麵,他因為這張臉,一直被質疑辦案能力,剛進局裡公共關係科就總想著挖角,打算調他過去,對外撐場麵。程澤生死活不肯,愣是鑽在刑偵隊裡,遇到重案要案頭一個衝在前頭,就是想讓彆人看看,他程澤生不是靠臉吃飯的慫貨。
一晃幾年過去,程澤生好不容易做出點成績,憑著自己的實力坐上市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的位子,結果省廳又來挖人了,他更加不肯過去,話都說明了,讓他去省廳當花瓶,那不如證件一交,辭職不乾也就那麼回事。
“誒……我還能不知道你什麼想法?這不是又回了麼。”黃占偉把茶杯遞給助理,續杯。他看著程澤生,“澤生啊,說實話你爸倒是真的希望你能轉去公共關係科,不用衝鋒陷陣的,他已經沒了一個兒子,再不能……”
聽他提到自己死了幾年的哥哥,程澤生“刷”一下站起來:“黃局,您彆勸我,我哥被毒/販打死,他是為國捐軀,死得其所。當年我乾刑偵他去禁/毒,我們倆約好了誰也不會半路退縮認慫,我爸不理解,您該懂的吧?”
黃占偉張了張嘴,被他堵得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程澤生順手撣了下沙發上不存在的灰,快步走到門口:“我還有案子要查,下次這種事您老彆請我喝茶了,真要讓我從前線下來,還不如乾脆點,扒了我這身警服。”
他幾乎是將門甩開,整個市局裡也沒幾個敢甩黃局長的門,程澤生就是其中一個。黃占偉看著他的背影,仿佛又見到程圳清那股子剛勁。這倆小子果真是親兄弟,走起路來背都拉得筆直,像一杆漂亮的標槍,連犯脾氣的模樣都九成相似。
程澤生半個身子已經出去,黃占偉回神,趕緊叫住他:“哎!回來!房子不要了?!”
“申請不是還沒批嗎?”程澤生一手扶著門框,終於回頭。
“那是彆人!”黃占偉從抽屜裡摸出一把鑰匙,扔過去,“你的我準備好了,知道你和你爸有矛盾,早就想搬出去住。不過我也答應老程,儘量看著你,彆讓你和你哥一個下場。”
程澤生接住鑰匙,驚喜不已,剛剛憋著的那股火瞬間下去了:“怎麼不早拿出來的?早說新宿舍已經搞定,我坐在這兒聽您嘮叨多久都行。”
黃占偉直擺手,把他趕去辦案,彆在這兒氣人。程澤生手中轉著鑰匙回到大辦公室,樂正楷正在看現場拍回來的照片,抬頭瞧見他一臉春風得意:“什麼事這麼美?”
程澤生把鑰匙“啪”一下拍到桌上:“看見沒?下來了。”
“未來域那個單身小公寓?”
“不然呢。”
樂正楷驚歎:“你這後門走得也太狠,本地的家裡有房有車,還好意思申請宿舍。關鍵是還給你批了,我都想去檢舉揭發黃局偏袒。”
“彆說,我真以為老黃不會批,他剛剛在辦公室裡提起我哥的事,當場我就翻臉了,鬨得挺難看。”
程圳清算是程澤生的陰影魔障,他自己不提,也不給外人提。主要是因為當年他哥的屍體在中緬邊境被找到,被毒販折磨得慘不忍睹,幾乎看不出人樣,運回來之後程澤生快瘋了,那一年辦案子逮到有販毒的都先揍一頓再說。
所以說身為親兄弟,有著血脈相連,看見對方的屍體擺在麵前,怎麼可能情緒會那麼淡泊,當做無事發生。
程澤生又想起何陸,柯冬蕊和向陽回來了,把調查到的社會關係資料遞過來。何危的社會關係很簡單,他為人內向,幾乎沒什麼朋友,也沒有和父母弟弟住在一起,而是單獨住在一間小公寓裡,簡簡單單的一頁,就是他全部的生活軌跡。
程澤生忽然靈光一閃,抬起頭:“他和家人關係不好,是不是因為性取向?”
向陽撓撓短發:“這一點他的父母和同事都沒有提到啊……”
程澤生指著調查報告上的一個地名:“這個地方表麵上是音樂酒吧,實際上是Gay吧,圈內人都知道。”
辦公室一瞬間安靜下來。
程澤生被這些好奇的異樣目光盯得直起雞皮疙瘩,特彆是向陽和樂正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問什麼都擺在臉上。
“瞎想什麼?”程澤生把資料卷成棍狀從他們頭上打過去,“前幾年抓人去過那兒!全忘了?一個個什麼腦子!”
樂正楷恍然大悟:“哦哦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澤生,算我誤會你了,我有罪。”
剛進隊的向陽捂著頭頂委屈,他也沒參加那個行動,招誰惹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的是兩個世界的時間線,後麵會合並到一個
這篇文很長,很複雜,很需要耐心,並且細節很多,希望能有陪我走到最後的小天使,感激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