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攸在屋裡睡得正香,對樓下的暗流湧動全然不知。
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一隻八爪魚死死地纏住,有兩根觸手甚至伸進他的嘴巴裡,肆意地攪弄著。舌頭被戲弄的感覺太過明顯,觸手離開時甚至帶出了透明的津液,蘭攸被硬生生地嚇醒,坐起來怔愣了兩秒,才想起來他和裘讓玩遊戲的時候睡著了。
屋內的窗簾被拉上,天色黑得像是到了傍晚,然而時間剛過下午三點。鬱雙回來後拿了要用的東西便走了,蘭攸並不知道鬱雙回來過,他在家裡閒得慌,又不知道要乾什麼,無聊地拿起裘讓送來的作業,發現上麵的馬賽克消失了。
他向係統猖狂地大笑一聲:“我翻身的日子終於到了。”
係統嗬嗬,不予評價。
很快蘭攸便明白了係統那兩道笑聲的意思,即使馬賽克不見了,他也看不懂。
關於數理化的記憶還停留在十年前,這會也忘得差不多了。
係統安慰他:“沒關係,半年速成,你可以。”
蘭攸:“……”
時間悠悠轉轉到了高三學生放寒假的日子,再有兩天就是春節,裘讓給蘭攸抱來一堆的寒假作業後,在鬱雙的死亡凝視下,沒敢多待,麻溜地走了。
而這時鬱雙也告訴了蘭攸一個消息。
鬱雙的父母要回來過節。
二老在國外定居,以往都是春節的時候鬱雙與蘭攸飛去和他們團聚,但今年考慮到蘭攸已經高三,雖然成績不太理想,但也不想讓他飛來飛去。
“我和你爸還有個考慮了很久的問題想和你們商量一下。”鬱雙媽媽在電話裡說,“小攸在國內肯定是沒書念了,我們打算讓他出國讀大學,至於想去哪個國家你們兄弟倆先討論討論,主要是看小攸的意思。”
鬱雙:“嗯,我知道的。”
嘴上答應的很好,實際上鬱雙根本沒和蘭攸提這件事,直到鬱雙父母回國,蘭攸驚訝道:“出國?”
鬱雙父母點頭。
蘭攸瞄了眼鬱雙,“那哥哥去嗎?”
“隨他便咯。”鬱雙父母滿不在意,“反正他公司的對外業務很多,你想見他可以多讓小雙出出差嘛。”
蘭攸莫名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但他沒有深究,瘸著腿去飲水機那兒倒水,被鬱雙擒住了手腕,拿住杯子,“你去坐著,我來倒。”
蘭攸的腿好的差不多了,但走起路來仍不能受太大的力,他隻好儘量減輕左腿的負擔,導致了他現在的走路姿勢有些怪異。
父母見到他這副模樣,歎道:“真是作孽哦,下樓梯還能摔了。”
蘭攸心裡默默吐槽,他這還算好的,你們現實裡的親兒子摔下樓梯都磕成植物人了。
想到還在昏迷的鬱雙,蘭攸不禁戳戳係統:“我還要在這兒待多久?天天的嘴都要被親禿嚕皮了。”
他想鬱雙這位海棠寫手進度夠慢的,這都多久了,本壘還不上。
係統一如既往的無知:“不知道啊。”
它繼續宣揚自己的餿主意:“不如你找個男朋友,一刺激,進度就加快了。你要知道,像你哥這樣的禁欲男人可禁不住激。”
蘭攸翻個白眼,不再搭理它,他對唐憶沒興趣,身邊交流最多的男生就是裘讓了,人家鋼鐵直男一個,他要順應係統的餿主意,豈不是在禍害純情少年?
他搖搖腦袋,還是想想出國的事吧。
係統說這是原文中的固定劇情,最終他定下去新加坡留學,不曾想在那兒與唐憶再次邂逅,這時的唐憶已恢複了男生打扮,蘭攸經曆了愛慕的校花變男人的巨大打擊以後,發現自己悄無聲息地彎了,他還是喜歡唐憶,正巧唐憶也有此意,於是兩人再續前緣,恩恩愛愛三個月,終於,被鬱雙知道了。
早就被認定為是自己的所有物的弟弟,突然被彆人搶走了,一直在克製自己的鬱雙終於忍不住,把蘭攸綁回了國,也開始了全書中最香豔的部分。
蘭攸:“……”
他真的對男扮女裝的唐憶沒興趣,怎麼鬱雙就和這唐憶過不去了。
年一過,蘭攸要準備出國,學校去得也不怎麼勤,估計是父母和老師說了家裡的打算,老師也不再安排裘讓往家裡送作業了,蘭攸和裘讓的見麵機會逐漸減少,他又陷入了無所事事,閒得摳腳的狀態。
突然有一天,一個陌生電話打到了蘭攸的手機上。
見是同城,蘭攸接了,電話那端傳來既不熟悉也不陌生的聲音,唐憶卸去了偽音,恢複了自己的正常聲音,那天他昏迷前迷迷糊糊地聽過,這會也能回憶起來。
“蘭攸,聽說你要出國?”對麵的聲音帶著絲絲笑意,“我們見一麵吧。”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