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斯莫維爾(1 / 2)

7.

粗重鼻息自殺手鱷呼吸孔噴出,他沒有動,話裡話外透著不信任:“這是什麼?”

陌生地點,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如果他如此缺乏戒心接受這份禮物,哥譚就不會有殺手鱷的名號。

阿瑞婭覺得手舉得有點酸,她還是第一次遇見對方不收禮物的情況。剛開始玩這個遊戲時她送npc活魚,雖然大部分人都不喜歡——但他們還是收下了,隻是吐槽了下魚類的黏糊糊。

……現在遊戲難度果然提高了,不過這樣才更有意思了嘛。

“是樹液。”站在岸邊的女人維持著伸手姿勢,水麵在洞穴火把作用下影影綽綽倒映出她的影子,看上去非常篤定他會收下:“就是砍倒樹木後從上頭流下來的東西。”

殺手鱷不知道那是什麼時,獸類的謹慎讓他保持警惕,知道是什麼後,實用主義讓他不願領受。

“我不需要這個東西。”他仍待在水裡,甕聲甕氣道:“我用不上這個。”

看來人際交往還增加了對抗環節?阿瑞婭決定對對方過一個說服。

“好吧,”黑眼睛微微垂下,阿瑞婭看起來有點失落:“我隻是覺得它的顏色和你的眼睛一樣漂亮,或許你會喜歡它。”

黃色液滴狀的樹液和殺手鱷透著幾絲神經質的獸類眼睛的確有幾分相像,但就連阿卡姆瘋人院的那些瘋子也不會將鱷魚的眼睛同漂亮這個詞連係到一起。

隻是一個瘋女人而已,殺手鱷有點煩了,他不想再呆在這裡,原本清涼的湖水也讓他難受起來。想掉頭就走,話語卻比思考先行一步,帶上了諷刺,以及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憤怒:“你覺得這是一種美?”

正常人類才不會是這個樣子:他們不會有尖牙和遍布全身的可怖鱗片,不會被被排擠、遊離社會之外,走在街上也從不會受到異樣眼神的注視。人群有人群的好處——人類總是喜歡排除異己,傷害和他們不一樣的那些人,呆在群體裡大部分時候意味著安全。

可惜殺手鱷哪類也不是,既不屬於人類,也不屬於鱷魚。他被命運拋棄在曖昧的分界線上,注定一生都將忍受非議。

“嗯……”她好像有話要說。

“我有一個好朋友,叫科羅布斯,不過你肯定不認識它,”阿瑞婭微皺起眉頭,有些苦惱該怎麼介紹它:“它長得有點像個黑色冬根——雖然我更喜歡叫它‘我的小黑甘草糖’。”

“它喜歡潮濕的環境,會被太陽曬傷,如果被其它人類看見的話,他們會嚇一跳,畢竟它確實有那麼點‘特彆’。”

“但是它是個非常可愛的小家夥。”說到科羅布斯的時候,阿瑞婭就連聲音也溫和下來,像她之前在湖邊洗手時蕩起的波紋,輕輕推開,蔓延到很遠。“我想,真正關心你的人是不會在意你長什麼樣子的——這就是我想說的。”

“好啦,”她將劍收進背包把樹液暫時拿在手上,準備下一層樓梯,繼續一個合格礦工該乾的事:“實在不喜歡也沒有關係,我隻是想交個朋友而已。”

“下次如果再碰到的話,我會試試送你彆的禮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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