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他看起來格外楚楚可憐的臉,阿瑞婭相當鐵石心腸:“我需要排除你的嫌疑。”
“你看起來並不信任我……讓我有點傷心。”
見阿瑞婭依舊堅持,哥譚寶貝嘟囔一聲,勉強道:“……好吧,美人總是享有一點特權的。”
雖然嘴上扭捏,但韋恩攤開另一隻手的動作相當坦然,就這麼大咧咧任由觀察。
剛才握手時沒發現,現在看來,他的手跟著主人可謂吃了不少苦頭——手背手掌均有幾道短而窄的舊傷痕,其中一條稍長些,出其不意將代表生命線的掌紋從中攔腰斬斷。
沒有新傷,但光舊傷就有些嚇人了。阿瑞婭想象力豐富,瞬間腦補了一場包含刀光劍影的新仇舊怨:背負家族仇恨降生於世的少年愛上了敵對家族的少女,一場不為外人所道的曠世奇戀伴著雙方家族的追殺落下悲劇帷幕,從此往後,他們愛上的人身上都有對方的影子……
也許是目光太過熱烈,被注視一會,布魯斯蜷曲手指,有些不自然起來:“是極限運動受的傷——”
他聳聳肩,搬出那套慣用說辭:
“你知道的,當人擁有太多財富又沒處可用時,就會投入腎上腺素的擁抱。”
哥譚王子點點自己的手掌,上頭受的傷被輕鬆化解成一個笑話。可惜現在隻有他們倆,不然這個笑話在席間通常能轉移不少人的視線:“當然,如果你感興趣,我會很高興有位新朋友加入這個行列的。”
這個回答最符合常理,但也最無聊,阿瑞婭懨懨收回視線,“謝謝,但是不用了。”她現在的生活就相當驚險刺激,實在沒有必要再參加一些活動增添遊戲豐富度。
“不過呢,雖然喜歡玩極限運動,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啊。”阿瑞婭撓頭,她於對方而言隻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說這些似乎有些交淺言深,但她還是這麼做了:“如果受傷的話,家裡人還有媽媽爸爸可能會很擔心的。”
一點錯愕爬上布魯斯·韋恩那張俊朗麵容,猶如平靜無波的深水始泛漣漪,他又像審視又像隻是想看清對方,視線在阿瑞婭身上比平日多停留了幾秒。
最後布魯斯·韋恩選擇了麵對陌生人好意最妥帖的回答方式。
“好的,”哥譚寶貝輕佻勾起嘴角,像顆超大克拉的鑽石般從每個麵閃處光彩,將環境投來的光線全都折射了回去:“……我儘量。”
……
“所以你是來找劉易——市長的?”
“是的。”布魯斯·韋恩誠懇回答:“我此次前來本來是想邀請市長參加一場慈善晚宴——在此之前我向市政廳發來邀請卻遲遲未得到回應。”
“我想,也許是市長覺得我的誠意不夠,所以我自己來了。”
他的聲音如品質上好的大提琴,一點尾音若有若無的透出不被接納的委屈,聽者很容易就被勾到同一陣營去:“如果你和市長相熟的話,能否代為引薦?”
雖然劉易斯不去宴會很可能是因為怕莫名其妙死掉,但農場主覺得她還是有必要維護一下對方的尊嚴。
農場主想了下,終於想出個既貼合實際又能解釋的理由:“市長沒回複可能是因為他不會用電腦。”整個鵜鶘鎮能順當用電腦的也沒有幾個人,劉易斯肯定不在其中。
每次說彆人壞話時,那個人就格外容易出現。
劉易斯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在外人麵前,鎮長表現得相當成熟穩重:
“謝謝你的邀請,但我恐怕不能去參加宴會。”
他盯著廁所門上出現的拳頭大的洞口,看了看阿瑞婭。
農場主迅速指向身旁的男人:“他打的。”
相比知根知底老實巴交的農場主,在劉易斯心中自然是在這個暗殺市長的檔口邀請自己參加宴會的家夥更可疑。在阿瑞婭“指認”罪證後,新當市長的劉易斯背起雙手,就市政廳公物損壞一事上發表了重要意見。
“韋恩先生,一會我們會寄張損壞物品的清單到您的莊園……”
布魯斯·韋恩似笑非笑瞥了眼旁邊,將這口鍋背了:“沒問題,交給我的管家就行。”
“不過還請再考慮下晚宴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