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川悠知沒有想到,和他同為甜食愛好者的江戶川亂步,竟然會因為多吃了幾塊蛋糕就進了醫院。
他不理解,專門為了甜品而生的胃怎麼會如此脆弱?
費奧多爾給出了答案——
“恕我直言,你們吃的不止幾塊蛋糕。”
切身接受過糖分攻擊的費奧多爾還無情地指出淺川悠知淡化、扭曲事實的行為:“人類的胃也不單單是為了甜食誕生的。”
淺川悠知試圖證明自己有理:“可是蛋糕明明是那麼溫和的食物。”
“……但請不要忘了,你們還喝了很多的年糕小豆湯、吃了很多冰淇淋。”
這下輪到淺川悠知沉默了。
費奧多爾接著說:“說實話,你沒有和那位偵探先生一起進醫院已經很讓我驚訝了。”
他的聲音平緩,帶著至冬之地獨特的韻律,習慣性的咬字和說話節奏讓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在嘲諷。
或許實際上就是在諷刺。
但是淺川悠知沒有聽出來。不僅沒聽出來,他還錯誤地理解成了彆的意思。
d先生在關心他!
毫不誇張地說,淺川悠知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在房間燈光的反射下甚至有些刺眼。
嘴角的笑意控製不住的揚起,其本人也根本沒想控製。
在費奧多爾疑惑的目光裡,淺川悠知沒有掩飾自己的開心,大聲說:“謝謝d先生!那我們明天一起去醫院看望亂步先生吧。哦,對了,要先去偵探社請個假,我沒有加國木田先生的聯係方式。”
“什麼?”費奧多爾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謝他什麼?
另外,話題為什麼一下子跳轉到了去給江戶川亂步探病?
他剛準備問個清楚,房間門口處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動靜。
兩人同時停下對話。
過了一會兒,和淺川悠知暫時成為室友的中島敦推門走了進來。
帶著一身水汽的白發少年,一手抱著洗漱用品,一手用乾毛巾擦拭自己的頭發。
他看到淺川悠知跪坐在榻榻米上轉頭看向他,便語氣輕鬆地打開話題聊天。
“悠知剛剛在跟誰打電話嗎?我好像聽到了你在說話。”
打好了自己的地鋪,正在給費奧多爾鋪專屬小床的淺川悠知笑著說:“沒有,我在和d先生說話。”
費奧多爾以為淺川悠知在答應了自己不暴露他的身份後,會順著中島敦的問話應下來。
沒想到竟然沒有。
不過他沒有著急,而是安靜地聽他們接下來的對話。
“d先生?”中島敦好奇地湊過來,“是這位飯團先生的名字嗎?這還是第一次聽你說呢。”
“等等,飯團上的這個嘴巴居然不是裝飾嗎?還是說悠知你能聽到被你異能力改變的人的聲音?”
淺川悠知表情不變,笑容依然真誠無比。他點頭:“嗯,能聽見。”
“好神奇的異能。”中島敦感歎了一句。
他以為淺川悠知的意思是飯團本身不能說話,但是因為淺川悠知是異能的主人,所以能聽到飯團先生的聲音,能和飯團先生無障礙地交流。
想到這裡,中島敦突然思路一歪,回憶起了昨天在偵探社裡,無意間聽到的其他事務員小姐姐的交流。
交流一些關於悠知和“強製愛”之類的可怕聯想。
嘶——
再想想剛剛悠知說的話:隻有他才能聽到飯團先生的聲音,也就是說飯團先生現在隻能和悠知一個人交流……
中島敦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忍不住蹲下捂臉。
糟糕,這不是更像了嗎?
腦子裡的想法已經回不去了!
一直悄悄觀察的費奧多爾敏銳地注意到了中島敦剛才下意識看向自己的眼神。
他眼睛微眯,總覺得這隻人虎在想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倒是淺川悠知依舊穩定發揮了自己的心大和遲鈍,對中島敦的想法一無所覺。
並且眼看著中島敦的身體在原地越縮越小,被手擋住的臉頰和耳朵越來越紅,他還擔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