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深眸色冷淡,迅速伸手將喬昔拽了出來。
雄性動物之間的火藥味總是一觸即發。
即使於深沒有說話,甚至一個多餘的眼神也沒有,徐擎也嗅到了戰火的味道。
他彎腰從隱形門內走出來,輕扯唇角,明明是溫柔對喬昔說的話,其實卻是對另一人的宣戰:“室友總有磨合期,如果和現在的室友住不慣的話,可以搬過來跟我住,我不收你的房費。”
喬昔一聽不收房費,眼睛都亮了:“真的?”
於深冷笑一聲,恐怕隻有這個傻瓜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要是為了省那點房費搬過去,估計得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吧?
偏偏這小傻瓜還一副單純無知的模樣,魂都要跟著徐擎飄走了。
怎麼說也有一場室友情誼,於深覺得自己還是得拉他一把。
他並沒有鬆開喬昔的手,反而拉著他往回走,聲音冷冷:“就算要搬,也得回去收拾東西吧?”
喬昔十分讚同,招手給徐擎做了個“等我”的姿勢,匆匆忙忙跟著於深回了房間。
這一回房間倒好,於深居然默不作聲地把房門反鎖了。
喬昔其實也沒什麼東西收拾,就一件外套和一些洗漱用品。
他正站在床邊疊衣服,就聽到於深給房門落鎖的聲音。
再抬起頭時,才發現於深的臉色不太對。
雖然這人平時也總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樣,可冷漠和生氣還是有明顯區彆的。
係統也在暗戳戳提醒喬昔:【小心啊,冰山要爆發了。】
喬昔摸不著頭腦,隻能悄悄問係統:“為什麼啊?”
【誰讓你昨天才說了想喝他的牛奶,今天就跟彆的哥哥雙雙牽手把家還呢。】
於深也搞不懂自己莫名其妙來的什麼火。
昨天喬昔一夜未歸,他的確是有些擔心的。
一整晚都沒睡好,天還沒亮就到處找人,終於在三樓儘頭的牆壁上發現了一道暗門。
心裡這才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喬昔應該是順著這個暗門跑出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擔心一個才認識一天的笨蛋,更不明白在看到對方紅腫的嘴唇時,為什麼會覺得如此不爽。
就算喬昔真的跟那個大老粗發生了什麼,關他什麼事?
但莫名的,於深從來沒有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過,就是想搞清楚他的嘴巴為什麼腫了。
並且……希望從他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
“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於深來到喬昔麵前,盯著他微微泛紅的嘴唇,“嘴巴怎麼腫了?”
喬昔被於深嚴肅的樣子嚇了一跳,正想回答,突然反應過來發現小屋外開放世界的事情是他和徐擎共同完成的,更準確來說,主要依靠徐擎。
如果要告訴彆人,是不是該征得徐擎的同意?
猶豫了半晌,喬昔還是沒說實話:“就是……被蟲子咬到了。”
於深道:“就那麼巧,你們兩個的嘴巴都被咬了?”
【好酸哦。】
【他在吃醋呢。】
喬昔斷定係統又在胡說八道。
嘴巴腫了而已,於深有什麼醋可吃?
再說了,於深乾嘛要吃他的醋?他才不信就一天的時間,就能完成讓於深愛上自己的任務,他可沒那麼大本事。
隻是於深陰陽怪氣的語氣讓他有些不太舒服。
他整理了一下措辭,沒敢大聲抱怨:“你怎麼奇奇怪怪的。”
經他這麼一提醒,於深也覺得自己有點過火了。
他從來不是多管閒事的人。
想了半天,隻能將原因歸咎於不想看喬昔年紀輕輕就被壞人騙得團團轉上。
他沉默地走到門口,解開反鎖。
可看著喬昔收拾好東西要搬過去和徐擎一起住,一副傻乎乎往火坑裡跳的樣子,於深就心煩氣躁。
他這輩子沒做過什麼好事,現在也該做一件了。
他得拉一把這個即將泥足深陷的少年。
“等等。”於深吐了口氣,看向喬昔抱著行李的背影,“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徐擎不收你的房費?”
“你還年輕,可能還不明白,天上不會掉餡餅。任何好處都是提前標好價格的,即使現在不收費,也總歸要用彆的方式討回去。”
喬昔沒有動作,腦子卻在飛速旋轉。
於深的話的確提醒他了。
隻不過和徐擎共度了一次險情,居然就下意識把他當做了可以依賴的對象。
可回過頭想一想,他們是競爭關係,最終要爭奪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再者說了,即使徐擎也是真心實意地把他當朋友,他怎麼就能理直氣壯地占房費的便宜呢?
每個人的金幣數額都是固定的,徐擎也沒有比他有錢多少。
他不該這麼做的。
喬昔扶上門把手,決定去找徐擎把話說清楚。
即使要搬過去跟他一起住,兩個人的房費還是應該均攤。
然而還沒等他打開門,身後的於深像是有些著急似的,突然道:“等一下!”
“我也可以不收你的房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