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 / 2)

徐府內,徐靈鹿在東院指使妖怪們打掃衛生,徐府外,魏鏡澄也沒閒著。

一覺睡醒他怎麼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小天師明明是徐正清名正言順的嫡次子,徐俊華的親弟弟,徐府的人好好待他也就罷了,現在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藏在了鬼宅裡算什麼事。

第二日一早,魏鏡澄就差屬下將昨日在徐府中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傳到了坊間,經過一天的發酵,隔日就連徐正清的同僚都在明裡暗裡打聽,他們是不是把一個找上門的小公子扔進了徐府的東院,哦,聽說你們徐府的東院還鬨鬼。

最為在意自己名聲的徐正清差點被氣個半死,當晚回去就叫來了陳氏和徐俊崇訓斥了一番。

陳氏按之前徐俊崇教的方法狠狠的哭了一場,再加上她在東院外麵摔得確實很慘,一時間,徐正清也不好重罰她,隻是罰了禁足,命她不能再有苛待的行為,同時讓徐俊崇多帶著徐靈鹿參加些京中學子們和文人們的聚會,這章便算是揭過去了。

越是神秘的人事物,越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想來等徐靈鹿正式出現在雲京城的社交圈中之後,這些市井坊間的無聊之人就不會再亂嚼舌根子了。

第二天徐正清還是不放心的專程到了東院一趟,這個鬼氣森森的院子他也不願意進,可現在全雲京城差不多都知道他家把找一個上門來的孩子獨自一人扔到了這個破院子裡,而且這孩子三日都沒出現了。

甚至昨天已經有人猜測,這孩子是不是已經讓他家中養的鬼吃掉了,簡直一派胡言。

陳氏的腿還沒有好利索,不方便走路,加上她現在對這個院子簡直是從骨子裡的懼怕,單單是聽說要過來就嚇得抖如篩糠又差點昏過去,隻能由徐俊崇陪徐正清過來。

從徐靈鹿自己選了要住東院那日起,徐俊崇就開始整理自己的物品了,他那座院子算是徐府比較好的,在偏南的位置,光照好,水草也豐沛,院中還采種了許多時下雲京城文人圈中比較流行的植物。

昨晚他與陳氏提出讓徐靈鹿住進他的院子作為補償,徐正清算是默認了,所以今日他們是來請徐靈鹿搬過去的。

徐俊崇的臉色非常難看,即便他再像裝作平靜,再隱忍,再沉穩,他也不過還不到二十歲,自己住慣了的院子要讓給旁人,後麵還要帶著這人處處拜訪自己的老師,同窗和友人們,心裡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道貌岸然的徐正清和黑著一張臉的徐俊崇出現在東院的時候,徐靈鹿正拿著抹布從臥房走出來。

如今這間臥房,已經被垢嘗們弄的鋥光瓦亮像是剛建好的新房子一般,就連架子床的縫隙和各種很難清理的邊角都一乾二淨。

徐正清和徐俊崇看見房子裡的樣子直接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徐大人過來所謂何事呀?”徐靈鹿把抹布放在一旁的矮茶幾上,淡聲問。

“你這……”徐正清被震撼的,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們本以為自己會看到徐靈鹿潦倒的在廊道角落或者臟兮兮的房屋中搭個簡易床鋪萎靡又落魄的樣子,沒想到他神采奕奕的將臥房打理的十分乾淨,自身也沒有一絲破敗的跡象。

這間房子仿佛也有了生氣一般,各處都散發著溫潤的光華,甚至比剛剛落成的新房子還要好上一些,多了一份人氣的溫養。

“這都是你自己打掃的?”徐俊崇到底沒有徐正清城府深,忍不住驚呼出聲。

“既然是亡母留下的故居,自然由我親手灑掃,有什麼問題嗎?”徐靈鹿眼神淡淡的飄向他,仿佛在說,這是明知故問嗎。

徐正清和徐俊崇平日裡都被人伺候慣了,從未自己動手做過粗活,下人們灑掃的時間也是遠遠躲開,根本沒注意到此刻的徐靈鹿乾淨的有點詭異,抹布不僅是乾燥的還很新。

其實徐靈鹿也很慌張,他正準備把用濁水養了三天,大了一圈的五隻小垢嘗也放出來,一鼓作氣的把堂屋也收拾乾淨,布在堂屋門口的結界卻忽然被人觸動了,連芥子空間都來不及回去,隻能從百寶囊中摸出一張阿悟師父給阿潤墊貓窩的布巾,要是仔細看,右下角還繡著一個臭屁貓貓頭的圖案。

徐俊崇本意是來請徐靈鹿住進他那座院子,自己主動將院子讓給徐靈鹿,一來好堵住他的嘴,讓他沒辦法再說陳氏將他引到鬼宅苛待他的事情,二來也讓徐靈鹿不得不承了他一個人情。

可看見眼下這個場景,徐俊崇一時竟開不了口了,跟被徐靈鹿收拾妥當的東院比起來,自己住的南院雖然好一點,但也僅僅是好一點而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吸引力。

並且東院要是繼續收拾下去,等堂屋和外麵的院落都收拾停當了,怕不是比他住的南院還要好上許多,那若是他按原計劃裝作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將自己的住處讓給徐靈鹿,豈不是顯得他在故作大方,做作又矯情。

徐俊崇本來要說的話,要走的路全被徐靈鹿給堵死了,差點原地慪出一口血,看徐正清垂首不打算言語的樣子,徐俊崇就明白了,這個爛攤子還得自己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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