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靈鹿一覺睡醒,鑽出芥子空間,發現是個難得的晴朗天氣,簡直非常適合上山。
他加固了一下房間周圍的結界,又鑽回房間裡,去給即將見麵的小姐姐挑選禮物。
由於他一直蓄著長發,很好做造型,並且還是臉蛋天才,穿上漢服就像是古代的翩翩公子活了過來,所以在現代很受漢服圈小姐姐們的歡迎,許多商家都喜歡用他做模特。
衣櫥裡除了阿悟師父給他做的那幾件法衣之外,都是各個漢服商家贈送的,化妝品和護膚品也攢了很多,全都堆在衣帽間裡。
徐靈鹿進去翻找出了一個化妝品禮盒,這個牌子主打複古國潮,很適合用來送古代的小姐姐。
禮盒是雙層鏤空木質的,內裡是清漆麵的木盒,外麵包裹著一層鏤空的木頭雕花,看上去古樸大氣,盒子上有一個小小的鎖扣,是個精巧的小銅鎖,打開來分為上下兩層。
上層放著四盒胭脂,一盒粉膏和一盒眉粉。
胭脂每盒都是獨立包裝,銀色的金屬小盒子,陽刻的花紋繁複精美,打開後有一麵小鏡子,方方正正的一小塊胭脂看上去瑩潤可愛,旁邊還配有一把小巧的唇刷,這四盒胭脂的色號都很好看,日常粉嫩不熒光,很非常適合少女。
粉膏是木質盒子裝的,細膩又白皙,帶著一片皮質的小粉撲,眉粉則是大家都能用上的三色眉粉。
下層放著兩盒眼影和一把銀質手持妝鏡,妝鏡背麵的花紋是一棵花繁葉茂的大樹。
徐靈鹿將東西檢查了一遍,準備找塊好看的布料包起來,放進竹簍裡帶去給山神小姐姐。
正在屋中翻找,他卻感到了有紙鶴在啄外麵的結界,正是昨日贈與魏鏡澄那支。
紙鶴來報信,說明魏鏡澄那邊有情況,徐靈鹿急忙去查看那絲靈力,昨日還純淨柔軟的靈力,現在竟然散發著絲絲黑氣,應該是靈霧山出事了。
今日有早朝,下朝之後,魏鏡澄打算處理一下大理寺的日常公務接著就去靈霧山那邊看看事情的發展。
他還沒坐到案前,一直在靈霧山駐守的嚴忠就衝了進來。
“大人!出大事了呀!”嚴忠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細說。”魏鏡澄眉頭皺起,要是再說什麼精呀怪的,這次就打他二十板子。
“有……有一隊人,繞到北麵的防衛缺口,上了靈霧山,帶頭的說是之前被困的那支木客隊伍,他們又招了十幾個市井的地痞,揚言要是靈霧山斷了他們的生計,就要放火燒山……”
“找死!”魏鏡澄聲音又冷又沉,他們雖在靈霧山下布控了官兵,但整座山的範圍太廣,根本不可能做到處處都有人手。
山的北麵是背陰麵,地勢極為陡峭,哪怕是經驗老道的獵戶也很少有人敢去靈霧山的北麵,這群木客是不要命了嗎!
“他們的家人尋到了山腳下,說人已經進去兩日了。”嚴忠終於喘勻了那口氣,接著彙報,“可是這兩日,山腳下沒有發現任何人,我們慣常巡查的山路上也沒有人,靈霧山一直在下雨,天氣又冷,再不去找,恐怕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了。”
嚴忠說的沒有錯,在深秋下著大雨的深山中,失溫是非常容易造成死亡的,大幾十條人命絕非兒戲,魏鏡澄立刻調派人手,帶著隊伍前往靈霧山。
他們午後出城,雲京城碧空如洗,秋天的太陽熾而不烈,高懸在空中雖然有限但也有一絲融融的暖意。
越靠近靈霧山,天色就越暗。
層層疊疊的烏雲如同完全浸濕的棉被一般,重重的壓在天幕上,出城門走了還不到一裡路,魏鏡澄的馬蹄下就濺起了小朵的水花。
就這麼不到二十裡的距離卻像是兩個世界。
馬隊在大雨中疾行,迎麵掉下來的雨滴,落在人臉上,甚至能把人砸的生疼。
魏鏡澄一行人騎上一小段路,就要抹掉臉上的雨水,等到達那個他們臨時辦公的小院,各個都已經從裡到外濕的透徹。
現在分明還不到傍晚,小院所在的位置卻黑的如同午夜,隻能依靠燃起的火把照明。
借著火光,魏鏡澄仰頭看著不遠處的靈霧山。
巨大的山巒被罩在濃鬱的霧氣中,在陰暗的天穹之下,像一個可怕的紫黑色怪物。
如果此刻要冒雨上山尋人,每一個上山的人,都有生命危險,可如果不上山,那幾十個木客恐怕撐不過今晚。
兩難的抉擇讓魏鏡澄焦頭爛額,士兵們雖然忠誠無畏,可他卻不能白白讓屬下送了性命,但不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百姓去死。
最終魏鏡澄決定,自己親自帶官兵上山尋人。
眾人在腰間係上繩索,再將繩索連接在一起,舉著火把依次上山,隻要不迷失不分散,應該可以大大降低傷亡的風險。
大雨滂沱,雨點越落越急,密集的形成了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
眾人準備的火把,還沒走出小院就被雨水澆熄了,反複如此,搜尋的工作沒有一點進展,大家被困在這一方小院中不得寸進。
魏鏡澄隻能差人去天機營看看有沒有那種大雨澆不滅的火油可以用在火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