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2 / 2)

大概喝的急了,一絲粘稠的酒液順著唇邊落了下來,又有一小截粉嫩的舌尖探出來,輕輕的將那絲酒液勾了回去。

魏大人好不容易想好了,以‘明日天氣會更加寒涼,記得多穿些。’這句話為開頭,再和徐靈鹿多說幾句,沒料到一回頭正好看到這副畫麵。

那唇瓣的豔色,讓他的腦子豁然被清空,一瞬間什麼都忘了,隻有那一抹形容不出的紅。

徐靈鹿喝了人家杯子裡的剩酒,饞貓本性被當場抓包,為了掩飾尷尬,隻能瞪圓眼睛裝凶,“看什麼?是你浪費,我才喝掉的,都說這酒很難得了!”

其實他說什麼,魏鏡澄根本沒聽到,那不斷開合的唇瓣占據了魏大人的全部思緒,裡麵吐出什麼內容反而不那麼重要了。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唐突,魏鏡澄想好的話也不記得說了,直接轉身,快速的逃掉了。

青天白日,戶外的院子裡,他到底在想什麼糟糕的事情呀,魏鏡澄一麵心裡唾棄自己,一麵又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再不走,怕是要臉紅失態了。

徐靈鹿看著魏鏡澄倉惶離去的背影,魏大人耳朵怎麼紅了?該不會是被他那句凶的生氣了吧,堂堂的大理寺少卿這麼小氣的嗎?

小天師撇撇嘴,抱著阿潤回到了地暖的懷抱中,唉,明天又要去當社畜,多暖和一會是一會吧。

第二天上午,徐靈鹿裹得像個球一樣出了徐府,以為又要騎馬吹風,還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設,結果這次魏鏡澄給他準備了一輛馬車。

馬車已經算得上是中等,大理寺的官員們不善騎馬的,日常出行都是乘坐這架馬車,但徐靈鹿下車時,雖然沒有乾嘔,臉色依然是很蒼白。

沒辦法在現代汽車坐慣了,換成馬車是真的適應不了。

徐靈鹿像個長滿了茸毛的遊魂一樣,飄忽著跟李賦打了招呼,一臉冷淡的聽著李賦對他法術的各種吹捧,始終緘默不語。

在李賦心中的形象越發高大起來,這位大師彆看年級小,長得嫩,但這淡然的做派和沉穩的風範看上去就和之前那幾個神棍不一樣。

徐靈鹿:我不能回話,一開口就想吐。

李賦確實是被嚇怕了,神像和香燭都放在了倉庫的最裡麵,到了院中見去取的下人還沒過來,便追過去查看,院裡就剩下了魏鏡澄一行人。

徐靈鹿還在集中精力壓製惡心,身側被人遞來一個銀質的酒壺,外麵還罩著皮套。

順著握酒壺那支修長的手,看向今天見麵以後,就一直對他躲躲閃閃的魏鏡澄,小天師沒有好氣的問,“這是什麼?”

魏大人也忒小氣了,怎麼今天還在生他的氣,他就凶了一下下,魏鏡澄一路上都沒怎麼跟他說話,而且還躲閃他的眼神,一直故意不看他。

“梅子酒。”魏鏡澄幫他把酒壺的塞子拔掉,一股酸香的酒氣就從裡麵悠悠的飄了出來,“少喝一點,可解欲吐之感。”

之前在靈霧山下時,魏鏡澄見徐靈鹿從馬車上下來,半條命都要沒了,就知道他不耐顛簸,這次出行太倉促,怕他吹風凍著,隻能調派了大理寺最好的馬車來,看來還是不太行。

他還特地帶了一壺梅子酒,不醉人,但解膩,應該多少能緩解一下徐靈鹿的難受勁。

梅子酒入口是溫熱的,雖然聞上去很酸,但酒液是很柔和的酸味還帶著一種植物的清香,小天師抱著酒壺喝了幾口,那種惡心欲吐的感覺果然緩解了很多。

看在這麼貼心的份上,我就主動示好吧,徐靈鹿把酒壺遞回去,衝著魏大人笑得很甜,“謝謝你。”

接過酒壺時,兩人指尖輕輕碰觸了一下,魏鏡澄覺得自己從指尖相觸那一點,一直軟到了心窩裡,他背過身去,輕咳兩聲,盯著壺口看了一會,然後舉起酒壺,也灌了兩口下去。

包裹著牛皮的銀質壺口很硬,並沒有殘留一分屬於另一個人的柔軟,隻有一絲微微的餘溫,但也夠壓下魏大人心中那莫名的酸軟。

‘魏大人也暈馬嗎?怎麼沒由來的忽然喝了一大口。’徐靈鹿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接著視線就被走進院中的李賦等人吸引了。

那尊神像和那堆香燭,被李賦存放在一口大木箱子裡,上麵又蒙了好幾層黑布,入場方式更是特彆,不是讓人抱著,也不是讓人抬著,而是由四個人,抬了個平日裡挑人的滑竿,將東西放在了人坐的那個位置上,挑滑竿的人,都捂著口鼻,儘可能的遠離箱子,李賦也捂住了口鼻,離那箱子有八丈遠。

徐靈鹿看到這副場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麼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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