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宗主:“……”
事情也確實如林南音所說的那樣,麵對萬裡之外流雲宗弟子的上門挑戰,道宮弟子先是喜,可後來來的流雲宗弟子太多,他們就漸漸的不耐煩起來。
高手他們歡迎,但這種弱雞還是算了。
於是第一批去的流雲宗弟子都還沒見到要挑戰的人,就被人打趴在山門外。
他們皮糙肉厚輸了也不氣餒,遇到同階的,翻身起來就是哥幾個一同琢磨起剛才贏過他們的道宮弟子的破綻來,遇到實在打不過的,也就選擇放棄,回宗前往邊界戰場,把這等重任留給後麵的師弟師妹們。
在經過開始的混亂之後,道宮也做出了應對措施。
道宮安排每年的冬月當作挑戰之月,在這月之內接受所有宗門的上門挑戰,隻要能贏過道宮虎榜弟子的,無論是何門何派,都會送上一枚靈藥種子。
這規矩一出,每年冬月神京就成了最熱鬨的地方。
林南音哪怕遠在流雲宗,也總時不時能聽到有關道宮又出了哪些優秀種子的事。
一開始代宗主還會急躁,等過了幾年後,他也逐漸習慣流雲宗弟子不如道宮弟子這一事實,而他能做的也隻有加倍到處尋找好苗子加以培養。
花費了五年功夫,林南音將自身四藝經驗編纂成大概的書冊放到流雲宗四藝館後,便又開始修習其他的傳承,以爭取將每一份四藝傳承都學會,然後添加進四藝經驗之中。
時間一年年過去,繼陣法達到四階之後,她第二個成功突破到四階的技藝是煉丹,此時是她來到流雲宗的第八年。
到她來到流雲宗第十五年時,她的煉器一藝也進入四階。
而此時,住在她洞府旁邊的張致城等人全都已經達到練氣大圓滿境界。他們師門九人,另外八個全部前往了邊界戰場,隻有張致城還留在流雲宗。
“你不和你的師兄弟們一起去攢功勳嗎?”林南音問他。
張致城卻是牛頭不對馬嘴回了一句,“大師兄死了。”
林南音沉默。
她現在對那位大師兄已經沒了印象,隻依稀記得他說他先去邊界戰場,到時候讓張致城他們都去投靠他。
“原先和我比試過的鐵槍峰的紅綢師姐也沒了,我本來還想說我還挺喜歡她的,等她築基成功我就去給她當小弟呢。結果她也沒了。”
“其實沒了不少人,那些回不來的不是真的不想回來。”
“想得到一枚築基丹,真難。”
十五年後的張致城比十五年前的他要陰鬱的多。
他和林南音坐在洞府前的小溪邊坐了一天,第二天就拿著劍出了宗門。
林南音不知他去了何方。
十年後,在她的符篆經驗達到四階時,聽說流雲宗的一位張姓弟子終於一路過關斬將,挑戰了虎榜末位的道宮弟子,可惜挑戰失敗。
又五年過去,林南音花了大量的時間將丹藥所有藥方傳承整理成冊,每一份丹方都有她動手煉製之後的感悟以及火候、藥性理解等內容。
據說又有流雲宗弟子在挑戰虎榜弟子,結果還是惜敗。
但有人把那流雲宗弟子給認了出來,發現他正是五年前那張姓弟子。
再五年過去,那張姓弟子竟然還未去攢功勳換築基丹,還在欺負新生弟子。
這一事逐漸成為笑談。
一年又一年,一遍又一遍,原先的虎榜弟子都已經個個築基成功,隻有那張姓弟子還在鍥而不舍打小孩。
人們談論此事覺得極為不齒,認為他這完全就是在以大欺小,何必為了一個榜單而荒廢自己的大好時間。
是啊,大好時間。
在張致城的大好時間整整浪費了四十年之際,他終於成功打敗虎榜的末位道宮弟子。此時他已年近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