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院,大堂。
為了迎接朱翊鏐的到來,張誠特意差人將已經被搬走了的名貴桌椅又搬了幾張回來,不然這偌大的張府,連個能坐人的像樣地方都沒有。
朱翊鏐才剛一坐下,就詢問起了此處的現況,並要邱橓、張誠等人將此次查抄的所有經過一一詳細講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邱橓等人的彙報內容,已經講到了任養心離奇暴死一事。
聽見此事的朱翊鏐也是驚訝了一瞬,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然而,當聽到年僅六歲的張重輝主動供認自己殺了任養心這件事時,朱翊鏐終於平靜不住了。
“所以,皇上派你們來查抄張家,結果你們是錢也沒抄著,還搭上了一個朝廷命官的性命,最終,還將這些責任全都推到一個六歲孩子身上?”
朱翊鏐的話是一針見血的,直接紮在了在場所有官員的大動脈上。
邱橓身為皇帝指定的‘抄家要員’,到了這種時候不可能裝死,他隻能站出來說話,道:
“殿下恕罪,下官以為,如今的情況之所以會愈發複雜,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想要擾亂抄家一事。”
“從中作梗?”朱翊鏐並不喜歡像這群老家夥們一樣彎彎繞繞,他直接問了出來:“伱說誰?”
邱橓當然不可能直接點出申時行和於慎行的名字,而是說道:“回殿下的話,下官以為,定是張居正的舊黨在從中作梗!”
“所以呢?”朱翊鏐似乎聽到了廢話一般,他不耐煩道:“本王不想聽這些沒用的過程,本王隻要有用的結果!”
小王爺的要求十分刁鑽,邱橓也是無言以對,他們現在的確還沒有結果,有的隻是些沒用的過程。
尤其還是像‘六歲孩童承認自己是殺人凶手’這種沒用的過程……
場麵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因為他們都無話可說,這位小王爺擺明了就是來興師問罪的,他們不論說什麼都是錯,與其主動找罵,不如等著挨罵的好。
事實證明,這群老油條們的猜測是正確的,他們不出聲,‘小老板’便主動出聲了。
朱翊鏐站起身來,先是走到了邱橓跟前,語氣不善道:
“邱大人!你應該還記得當初說過的話吧?當初你可是拍著胸脯對我皇兄保證,此次查抄的贓款,最少都有百萬銀啊!我問你,錢呢?”
邱橓頓時汗流浹背,忙拱手低頭辯解:“殿下恕罪,下官……”
“本王說過了,不想聽廢話!”朱翊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