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砸吧!臣妾給您挑的都是最響!最好砸的!臣妾陪您砸個痛快!”
朱翊鈞更是沒有客氣,二話不說便接過來往地上砸,二人像是十分有默契一樣,你遞我砸,整個寢殿內的動靜越發大了
眼見情況似乎沒有得到好轉,殿外的張鯨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隻能是乾著急!
殿內。
鄭夢鏡看著麵前架子上擺著的幾樣名貴瓷器,久久沒有選擇。
“怎麼不遞了?”朱翊鈞催促起來。
鄭夢鏡一臉為難地回答道:“陛下,剩下的這些瓷器,最晚都是嘉靖一朝時的寶貝了,這……應該不能砸吧?”
鄭夢鏡其實是在撒謊,隆慶一朝的都還沒砸完呢,之所以往誇張了說,也是在告訴朱翊鈞:鬨夠了,該收手了。
事實證明,朱翊鈞果然停了下來,他終究還是豁不出,不敢砸他爺爺嘉靖朝時的寶貝。
許是砸東西時消耗光了精力,此刻朱翊鈞的腳步都有些踉蹌虛浮,鄭夢鏡見狀急忙上前攙扶。
“愛妃……”朱翊鈞突然開口問道:“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怎麼可能!”鄭夢鏡當即反駁道:“您可是大明朝的天子,是臣妾的唯一的男人,是咱們將來孩子頂天立地的父親,您是我和孩子,也是天下所有臣民的希望啊!”
“哈……”朱翊鈞疲憊地笑了一聲,嘴角勾起的弧度滿是自嘲,他哀道:
“天子?我是個什麼狗屁的天子……我隻不過是那些大臣們的吉祥物罷了……
我是皇帝又怎樣,我說什麼他們都不同意,做什麼他們都要反對……
以前張居正在時,我被他牢牢管著,他不讓我練書法,隻讓我學經史……
張居正好不容易死了,我以為申時行是個識趣的,我以為申時行不會像張居正那樣管著我,可他居然跟張居正一樣……他不讓我練兵……
張居正不讓我練字……申時行不讓我練兵……我可是皇帝啊,我不是任他們擺布的棋子!所以……其實是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