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恕草民鬥膽一句,這世上除了草民之外,恐怕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幫您了!”
“陛下,草民方才說的那些話雖然不好聽,可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大明朝,也都是為了您啊!”
話不長,話音落下之際,太廟的大門也已經打開。
“皇爺,有何……吩咐?”陳矩進來問道。
與此同時,陳矩也是納悶著的,除了納悶於張重輝怎麼把臉‘轉過來’了的同時,更是納悶於皇帝陛下的表現……
隻見皇帝陛下滿臉都寫著驚恐慌怕,原先正襟跪坐在蒲團上的身子,此刻也已經朝後翻去,變成了仰天坐在蒲團外麵!
似乎……見鬼了一般?
而皇帝陛下‘麵對’著的那個‘鬼’……恰巧就是張重輝所在的位置?
“皇爺?皇爺您怎麼了?”
陳矩問話間便要上前去扶朱翊鈞,然而卻是被一道聲音給‘攔’下了。
隻見張重輝突然間對朱翊鈞所在的方向深深拜了一下,額頭貼地之際,快速說道:
“陛下,草民還有一計!”
還有一計!?
這四個字似乎將朱翊鈞給‘喚醒’了一般,方才那短短的一刹那之間,他好似做了一場夢,竟都渾然不知道陳矩已經進來了……
腦海內回蕩著的,除了張重輝方才那段幽幽‘大話’以外,還有那一段‘噩夢般’的過往……
……
“陛下,是‘色勃如也’,您怎麼能讀成‘色背如也’,這樣簡單的錯誤您怎麼還會犯?”
“張先生……我錯了……是色勃如也……我錯了……”
“陛下,方才是臣僭越了,還請陛下您體諒臣的一片苦心,臣也是為了您好啊。”
“嗯……不妨事……不妨事……”
“陛下,臣知道您心裡一定會怨臣!但臣仍請您恕臣鬥膽一句!這世上除了臣之外,恐怕無人再敢對您說這些一心為君的話了!也恐怕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幫您了啊!”
“陛下,臣方才說的那些話雖然不好聽!可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大明朝!也都是為了您啊!”
“……”
“陛下,臣知道您心裡一定會怨臣!但臣仍請您恕臣鬥膽一句!這世上除了臣之外,恐怕無人再敢對您說這些一心為君的話了!也恐怕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幫您了啊!”
“陛下,請您恕草民鬥膽一句,這世上除了草民之外,恐怕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幫您了!”
“陛下,臣方才說的那些話雖然不好聽!可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大明朝!也都是為了您啊!”
“陛下,草民方才說的那些話雖然不好聽,可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大明朝,也都是為了您啊!”
過往與如今相互交彙著,方才那片刻的‘做夢間’,朱翊鈞甚至都有些分不清現實與過往了。
再看向張重輝那張戴有麵具的臉時,朱翊鈞甚至都產生出了,麵具之下的那張臉,該不會……
‘也’與張居正一模一樣吧?
與此同時,朱翊鈞的耳邊,是陳矩的疑問:“皇爺?這小子究竟做了什麼?您怎麼坐到地上了?他是不……”
“你進來做什麼?”朱翊鈞打斷了陳矩的碎碎問,滿眼都是疑惑不解。
陳矩也是奇怪了:“啊?不是……不是皇爺您喚奴婢進來的嘛?”
朱翊鈞好似失憶了一般,坐正身子的同時,低聲喝道:“出去!”
陳矩無語,隻好退身離開。然而還沒退出兩步,皇帝陛下又有命令了。
“等等,去把他臉上的東西摘了。”
“是。”陳矩雖然不知道皇帝陛下好端端的,為什麼要他摘掉張重輝的麵具,但還是照辦了。
反正張重輝的手腳都被銬住了,想來應該不會瘋到撲上去‘咬’皇帝陛下吧?
當朱翊鈞眯著近視眼,看到了麵具之下那張雖然仍舊俊俏,卻與張居正截然不同的臉後,心中雖然早有預判,卻也還是沒來由的鬆了口氣,似乎在慶幸著什麼。
“死了!他早已經死了!這不是張居正!”朱翊鈞心裡反複念道。
……
陳矩退出去了,太廟內又剩下了朱翊鈞與張重輝二人。
“哈,怪不得能把申時行他們騙過去。”恢複了冷靜的朱翊鈞冷笑道:“你裝張居正,還真有那麼點像呢!”
對此,張重輝卻是一臉茫然,隻道:“草民愚笨,聽不懂陛下您的意思。”
“聽不懂?”朱翊鈞滿臉不相信,此刻的他已經‘緩過來’了,並且更加肯定,眼前之人絕對不是張居正!
朱翊鈞心裡笑道:“哪怕‘他’說話像張居正又如何?世間常用文字不過那幾千罷了,說重複了很正常!”
最重要的是!張居正已經死了!死的透透了!
此刻,朱翊鈞心中的話,隻有朱翊鈞自己才知道。
而此刻,張重輝心裡的打算,也隻有張重輝自己才知道。
“你還有一計?說說看!”朱翊鈞說起了正事,他倒要看看,張重輝還能說出什麼找死的餿主意來!
再敢胡言!他必讓張家十族下去給張居正陪葬!
事實證明,張重輝這回要說的,還真不是‘餿主意’。
“回奏陛下,草民此計是為最後一計!且不是草民說大話,當今天下,隻有此計才能夠幫陛下您名正言順的立皇三子為儲君!”
張重輝先是吹了一波牛皮,主打一個拉對方的期待感,緊接著,他說道:
“請陛下您立即冊立皇長子為皇太子,即日出閣讀書!”
話音落下,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朱翊鈞再再一次的懷疑起了,究竟是自己的耳朵不好使?還是張重輝真的有精神病?
畢竟要知道,他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