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這回的這麼多事情,是張重輝搞出來的。可他一個整天被監視著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做那麼多。
張重輝他肯定有幫手,我懷疑要麼是於慎行在暗地裡幫他,要麼就是他那個不見了的五叔在搞鬼!”
陳矩很難不認同皇帝陛下的這番猜測,然而認同的同時,他卻也生出了一種惶恐感。
陳矩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突然間發現,他自己居然也開始像皇帝陛下一樣,總會在不知不覺間,‘放大’了張重輝的能力!
且總會在‘出事’時,將矛頭和疑點全都放在張重輝的身上!
可張重輝明明就隻是一個十七歲的愣頭青而已,為什麼會讓他們如此忌憚?
就算這小子是聰明了些,可終究也才十幾歲而已,能精明到哪裡去?
難不成……
回想起皇帝陛下時不時就會做噩夢喊的那些夢話,陳矩心頭的惶恐感越來越濃了!
不會真像皇帝陛下所害怕的那樣,張重輝真是張居正吧?
陳矩的臉色很不好看,朱翊鈞卻懶得問他怎麼了,轉而讓其趕緊派人去查一查於慎行的近來,和張允修的蹤跡。
……
與此同時,趙府門外。
張允修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趙府,在見到趙士楨後,更是笑容滿麵的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
“親家公,好久不見啊,我侄兒呢?”
張允修笑著問道。
還在發愣中的趙士楨,一時間隻覺得自己更愣了……
這到底什麼情況?
之前是女婿問叔叔去哪了!現在又變成叔叔問女婿去哪了?
這叔侄倆是不是八字犯衝,不適合見麵?
趙士楨沒有先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先拋出了疑問:“親家叔,這些年你都去哪了?”
張允修笑著回道:“啊,我去朝鮮了啊。”
“什麼?你還真去朝鮮了?”趙士楨也是被震驚了:“你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張允修臉不紅心不跳地回道:“聽說朝鮮盛產美人,我想著去看一看,能不能買些好看的新羅婢回來。”
“啊?當初你都身負重傷了,還有心思跑去朝鮮買新羅婢?”趙士楨一臉一言難儘,轉而生氣道:
“親家叔,你就算要騙我也該找個像樣點的理由吧?如此敷衍還算什麼親家?虧得我這些年來四處托關係尋你!結果你就這般誆我!哼!”
眼見胡扯的鬼話被趙士楨看穿了,張允修不但不慌,反而也氣道:
“親家公,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騙你敷衍你?我有必要騙你嗎?騙你有什麼好處嗎?”
眼見張允修說的如此理直氣壯,趙士楨也是有些怔住了,雖然他並不相信對方的這堆鬼話,可他也懶得再多問些什麼。
“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說句實在話,我才懶得管你這些年去哪了。”趙士楨歎氣道:
“我現在隻知道我女婿被關在鴻臚寺裡出不來了,皇上美其名曰招待他,實際上我看就是囚禁……”
趙士楨滿麵哀愁,一想起鴻臚寺裡被錦衣衛緊緊看著的寶貝女婿,他就難受。
有那麼幾個深夜,趙士楨甚至都想拿上火藥去把鴻臚寺給炸了,好趁亂把女婿給撈出來。
當然,隻敢想想而已。
“啊?”張允修一臉的茫然,問道:“這都怎麼回事啊?我侄兒怎麼跑鴻臚寺去了?還有,皇上為什麼要招待他?”
趙士楨歎氣回道:“唉,你剛回來不知道很正常,事情說來話長,總而言之就是,你侄兒他救了皇後和公主,現在已經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了。哦,對了,你四哥也官複原職了,現在妖書案就是他負責查。”
“都多少年過去了,怎麼妖書案還在查?”張允修仍舊是一臉茫然,又問道:“我侄兒怎麼還救了皇後和公主?他怎麼救的?”
“這次的妖書案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那起了,總之……”趙士楨也是沒耐心解釋,隻道:
“你要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出去外頭溜達兩圈就知道了!女婿被關著,我現在煩惱得很,沒空跟你解釋!”
“好吧。”張允修倒也沒有再問,畢竟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早就已經知道了,裝裝樣子罷了。
再看趙士楨這副唉聲歎氣的樣子,張允修突然想到了一個,或許能夠快速把張重輝給撈出來的辦法。
“親家公,你方才說皇上名為招待,實則是在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