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癲狂的對質!大明!該亡了!(2 / 2)

“簡直危言聳聽!傳令下去,將那副使革職!”

“奴婢遵命……”

……

教坊司。

教坊司屬禮部管轄,明麵上是用來在慶典之上,或在迎接貴賓之時,用來演奏樂曲的技藝群體。

實際上,教坊司就是官家的妓院。

身為大明朝官員們的免費嫖妓場所,這裡的女子基本都是犯了大罪,或被抄家流放的罪臣家眷。

這些女子們,可能今天還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貴夫人,一夜傾倒之間,便成了任人把玩戲弄的低賤妓女。

而那些把玩戲弄她們的人,往往還都是她們家中男主人曾經的同僚。

教坊司並沒有其他青樓那般熱鬨,畢竟這裡也不是誰想來就能來,想進就能進的。

不是說一定非得是大明朝的官員才能進來,起碼也得有官員做媒介才行。

張重輝就這麼被攔在了教坊司門外,理由是他不夠格。

直到他搬出了那錦衣衛的四叔張簡修,以及那蔭尚寶司司丞的五叔張允修,又亮出了自己即將是太子伴讀的身份後……

看門的大哥,頗為無奈地好心勸說道:

“小夥子,哥勸你一句。彆看這裡是官家妓院,以為裡頭都是些貌美如畫,知書達理的貴門女子。

實則啊,但凡標致像樣些的姑娘和婦人,早在踏進這教坊司的大門之前,就已經被那些大人們給挑走了!

留下來的這些,要麼年紀大,要麼也是沒有什麼好模樣!總之,就你這樣貌條件進去,你才是吃虧的那一個啊!”

看門大哥說得真情實意,張重輝也很感動,並在進門前表示道:

“多謝大哥好意提醒,但我不是進來嫖的,我是來找一個嫖客的。”

看門大哥短暫沉思過後,道:“你說是,那就是吧。其實人嘛,有點特殊癖好也很正常。”

張重輝:“……”

……

與此同時。

教坊司二樓,某間廂房內。

也不知是這陳年琵琶太舊了,還是這彈琵琶的老婦上了年紀手抖,本該‘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脆耳琵琶音,此刻隻剩下了‘嘈嘈切切錯雜彈’。

不能說難聽,隻能說實在是報聽。

不去細聽,甚至都聽不出,這彈的是漢魏嵇康所作的《廣陵散》。

“顧叔時,伱敢不敢再摳門些?道甫跟進卿才剛到京師不久,你不找家像樣些的地方為他們接風洗塵也就算了!

反倒是來這教坊司,聽一群老太婆彈琵琶?這彈的都什麼玩意兒?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驢叫都好聽過這兒!”

周嘉謨的語氣頗為不滿,臉上卻是掛著笑意的,如此怪異的一個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在生氣。

相比於周嘉謨的不滿與嫌棄,顧憲成的反應卻是與其截然相反。他的表情十分沉醉,好似耳邊那生疏紮耳的琵琶音宛如仙樂一般動聽。

”萬裡風沙知己儘,誰人會得廣陵音?”顧憲成似乎沉醉在了自己的世界裡,連連歎道:

“妙!妙!真是妙啊!”

“怪了。”李三才一臉不解地看著顧憲成,問道:“叔時,你也沒喝酒啊,怎麼就醉了呢?”

“誒,道甫你所言不對,誰說一定要喝酒才會醉?仙樂如陳釀,便是聽聽也會醉人。”

顧憲成說罷,扭頭看向了一旁坐得筆直,麵無表情的葉向高,挑眉問道:

“進卿,你說是不是啊?”

葉向高似乎並不想聊這種‘無關緊要’的話題,他仍舊麵無表情,並直言道:

“叔時,你知道的,我出身低微,家中能供我讀書入仕就已經極是難得了。

像品花品曲這類的閒人雅賦,我接觸不深。而且就眼下的形勢而言,我沒有心思聽曲。”

“瞧你。”顧憲成一臉掃興,笑怪道:“就說你我當不了知己呢,我跟你就是聊不到一塊兒去。”

葉向高沒有再說什麼,也不去看顧憲成,他現在滿心都隻有正事,是真沒心思跟顧憲成扯這些無甚用處的廢話。

“行了。”周嘉謨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手一揮趕走了彈琵琶的老婦後,嚴肅道:“說說正事吧!”

事實證明,周嘉謨的聲音似乎並沒有什麼號召力。

顧憲成仍舊坐得沒有正行,甚至還手指蘸了酒水,在桌上寫起了詩來。

李三才則是靜靜看著顧憲成在寫些什麼,一邊看,一邊低聲念出道:

“寥陽殿上步黃金,一落顛崖地獄深……”

至於葉向高,仍舊麵無表情,他雖然坐得筆直,卻並不主動發表意見。

周嘉謨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眼看如今的形勢如此危急,他們東林黨都快要被浙黨給徹底整完了,他的同黨們居然還這般懶散不作為!

“顧叔時!你能不能……”

“嘭!”

周嘉謨是想好好‘罵一罵’顧憲成的,然而才剛一開口,廂房的大門就被猛地踹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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