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出生卑微貧寒,不似其他師傅那般出身高貴!出身低嘛,要想往上爬,就隻能夾著尾巴做人咯!”
……
“好好好,咱不看就是。”王喜姐隻好是換個法子,但想了半晌,她卻是實在找不到什麼彆的理由了。
“啊!張司丞落水了!”
見素來乖巧的女兒這般生氣,王喜姐心疼的同時也是愣了一下,她居然差點把楊春元這茬給忘了。
“張兄,我跟你說,葉先生他是東宮講師裡頭最好說話,最沒架子的師傅了。
“皇爺……這……救還是……”
朱軒媖是她的親生女兒,若是連唯一的親骨肉都信不過,她還能信誰。
“張兄,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排擠咱倆嗎?”楊春元像是看穿了張重輝的心思一般,湊上來問。
與其說是打探,倒不如說是楊春元‘自報家門’,張重輝都還沒問什麼,對方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樣什麼都說了。
“啊!你果然知道啊!”楊春元一臉興奮!
趁太子和講師們都還沒來,楊春元急忙將張重輝拉到了最近的無人偏殿裡。
聽見喊聲的葉向高先是愣了一下,扭頭看到是楊春元在喊他後,便要抱著厚厚的經史走來。
“五郎。”朱翊鈞還在說:“我記得你小時候特彆乖,怎麼現在防備心變得這樣重了?是不是……被你侄子給帶壞了?”
講師們都有專門的休息場地,伴讀們則回到了課桌旁,三兩聊天的聊天,打瞌睡的打瞌睡。
“去東宮了啊。”王喜姐點點頭道:“那想來身子應該是好全了。”
“為什麼?”張重輝隨口一問,腦子想的卻是郭正域和葉向高等人集體躲避他的各種行為舉止。
然而皇後王喜姐卻是再三推脫,並且還十分熱情,且不容拒絕的留李氏在宮中暫時居住下來。
……
“朕可以答應為你父親平反,但你不能再像先前那樣欺騙朕了,好不好?”
這一回,張允修沉默了,此刻混沌的腦子讓他分不清楚,皇帝究竟是想試探他,還是有什麼彆的目的!
就在張允修努力梳理著腦子裡僅剩不太多的理智,努力使自己清醒些時,耳邊卻是傳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新婦李氏本就神經大條,更是不會去多想,忙爽朗回道:
二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王喜姐是個話少的,聊著聊著就變成了她在聽話多的李氏講話。
然而,卻是有一個人絲毫不慌,反倒還抬手招呼起了那個‘提早來’的講師,並毫無規矩地大喊道:
他不像郭先生一樣凶巴巴的,也不像彆的師傅那樣嘮叨,你知道為什麼嗎?”
身為皇後,她有責任與義務,去為皇帝丈夫隱瞞一些事情。
張允修隻記得,這個年長自己幾歲的小皇帝特彆愛跟他炫耀,而他也隻是礙於對方皇帝的身份,加上他父親的要求,無奈才隻能陪著對方玩罷了。
楊春元介紹完了葉向高,話語裡的譏諷意味不可謂不足,妥妥一副勳貴子弟瞧不起底層人的說辭。
“為何?”張重輝很捧場地問了句,雖然他已經大概猜到了為何。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被排擠了。”張重輝一言難儘。
王喜姐倒也不覺得囉嗦聒噪,聽著年輕姑娘講著自己的新婚燕爾,倒也彆有一番趣味。
合著這小子真是缺心眼,分不明白好賴話啊……
“他們排擠你,是因為你罪臣之後的不光彩身份!而他們之所以排擠我,是因為他們嫉妒我!”
張重輝剛想說他沒看出來,然而還沒開口,就有講師來了。
“噢,這樣啊。”張重輝毫不意外地點了點頭。
“回皇後娘娘,臣婦也不太清楚大侄兒的病好全沒,倒是今日出門前,臣婦聽夫君同府中管家說了句,讓人送些銀子和厚衣物到東宮去給大侄兒。”
“啊……也是……”王喜姐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她發現這個新婦雖然該有的禮數都有,但終歸還是神經大條了些……
就好像方才那番尖酸刻薄的話語,隻是平常闡述,而並非故意諷刺嫌棄一般。
“還愣著乾什麼!快救人啊!”
隻是這聽著聽著,突然有宮人來稟報了。
“好!”見人總算是上套了,朱翊鈞忙是趁熱打鐵問道:
於是,王喜姐直接將自己的真正目的,對女兒全盤說出,道:
但楊春元身為未來駙馬,本該有一大堆跟屁蟲上趕著巴結才是。
一陣安撫,並打發了李氏過後,王喜姐陷入了兩難的沉思之中。
“啊,倒也不用了。”王喜姐臉頰微微泛紅道:“不用這麼麻煩……”
所以……
此刻,距離下午的課時還有一段時間。
見母親這般欲言又止,素來心思敏感的朱軒媖,止不住的自己胡思亂想了起來。
這一想,朱軒媖就想起了,皇帝父親安排在東宮裡的那個所謂未來駙馬。
得皇帝賜婚,張允修去了西苑向皇帝陛下謝恩,新婦自然是要到後宮,向中宮皇後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