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邊有個姓王的小宮女,長得跟妖精一樣勾人,她整日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低眉耷拉眼的,好像天天都有人欺負她似的。
用我娘的話來說,這就是狐媚子勾引男人的手段,可男人就喜歡狐媚子,我爹喜歡,我也喜歡,你應該也喜歡,咱們的這些同窗,和先生們也喜歡。”
張重輝的眉頭都蹙緊了,問道:“所以他們在那探頭探腦,就為了看太子身邊的小宮女?”
“對啊。”楊春元點頭笑道:“你也彆覺得荒謬,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美人嘛,不寒磣!”
然而,張重輝卻是更加怪異了,又問道:“難道太子不知道這事?”
自己的女人被人這樣看,不膈應?
楊春元一副‘你不懂’的表情,道:“這就是你不懂了,太子他呀,不近女色,對這些事,他都毫不在意的!”
“哈哈。”張重輝笑了,調侃道:“哪有男人不近女色,難不成太子好男色?”
本來隻是隨口一句調侃而已,可楊春元聽到後,臉上的表情卻是無端怪異了起來。
隻見楊春元一副很是為難的模樣,糾結了半晌後,十分無奈且羞愧地低聲說道:
“張兄……實不相瞞……我覺得太子他應該……看上我了……”
張重輝:“……”
“張兄,你彆不信,這是真的!”楊春元歎氣道:
“你不知道,我剛來東宮當伴讀那會兒,太子殿下特彆喜歡跟我說話,還熱情邀請我一同用膳。
起初,我還以為他是將我當成未來姐夫看待,所以才這般熱情。
可久而久之我發現,太子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就是那種說不上來的奇怪,就……我不懂怎麼說。
反正後來,可能太子他也覺得跟我是沒有可能的,畢竟我是他未來的姐夫,所以,他開始逐漸疏離我,甚至遠遠看到我就跑了。”
楊春元越說越歎氣,說完後又舉起鏡子繼續照了起來,看那神色頗有一種望鏡自憐,恨自己是紅顏禍水的既視感。
“額……”張重輝更無語了:“有沒有可能,太子他是因為……算了。”
算了,還是不說了。
張重輝這番欲言又止,讓正在照鏡子的楊春元起了好奇,並疑問道:“什麼算了?”
“沒什麼。”張重輝轉開話題問道:“話說你怎麼不跟他們一樣,去看那什麼美人?”
張重輝發現,他來東宮都已經兩個多月了,這麼長時間以來,楊春元似乎不是在照鏡子,就是在寫話本,要麼就是跟在他身邊嘮嘮叨叨。
“美人有什麼好看的。”楊春元一臉不在意地說道道:“有那閒功夫去看彆人,我還不如多照照鏡子呢。”
張重輝徹底無語了。
“話說張兄。”楊春元像是‘才’想起了什麼,突然激動問道:
“我記得你說過,你的生辰是五月初,今兒是五月初四,你生辰是不是快到了?還是已經過了?”
“我不過生辰。”張重輝隻這樣說道。
“這怎麼能行?”楊春元十分主動地‘做主’道:
“這樣,就明晚吧!我去蒔花館包個場給你慶賀生辰!順帶給你介紹介紹,我常同你提起的那位‘顧曲散人’吧!”
“明晚?”張重輝看著楊春元,眉頭微微一挑,意味深長道:
“仁甫,你還真是料事如神啊,連我生辰具體在哪一天都能猜得那麼準。”
“哈哈哈……原來我隨便一猜就這麼準啊……”楊春元笑得有些不太自然,又是忙轉移話題道:
“對了!這位‘顧曲散人’可是個妙人,年紀輕輕便已高中秀才,隻可惜……遲遲未能中舉。
對了,聽聞他近來廣集民間歌謠故事,似乎是準備組織詩社,還準備刊印出書呢!”
“這樣嘛?那他可真是個妙人啊。”張重輝轉開目光不再去看楊春元,因為對方已經被他盯得緊張到都在流汗了。
眼看楊春元的‘演技’拙劣到還不如六歲小孩兒,張重輝倒也不拆穿對方,反倒是一口答應道:
“好啊,那就勞煩仁甫你破費包場,為我慶賀生辰了。”
“不不不!不算破費!我又不像你一樣窮酸,我有的是錢!”楊春元鬆口氣的同時,還不忘再三叮囑道:
“你明晚可一定得來啊!千萬不能爽約!不然……”
“我知道。”張重輝特彆貼心地替楊春元找說辭道:“不然顧曲散人會生氣的。”
“對對!你說的對!顧曲散人會生氣的!”楊春元急忙順著梯子往下爬,還誇大其詞道:
“你也知道,他們這些寫話本的人心眼不大,一生氣,他說不準就把你給寫進話本裡頭去了!
你還記得嚴世蕃吧?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