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著送佛送到西,辦事辦全套的理念,張誠十分‘貼心’地詢問道:
“皇爺,您是要宣鄭貴妃娘娘來伴駕……還是?”
藥都吃了,人總得到齊。
朱翊鈞沉默了片刻,想了想,最終道:“時候不早了,鄭貴妃應該睡了,就宣……李敬妃來吧。”
這話說得實在好笑,鄭貴妃睡了,李敬妃難道就沒睡?
張誠心知肚明皇帝陛下這是想換新鮮了,故而什麼也沒說,隻默默退下準備那所謂的補品,並著人去請李敬妃前來。
其實算起來,李敬妃也不是什麼新人了。
早在萬曆二十二年時,這位受聖寵僅次於鄭貴妃的李敬妃,就已經為萬曆皇帝誕下了皇六子朱常潤。
皇帝陛下在乾清宮裡,等待著良辰美景。
另一邊,蒔花館內,張重輝跟李太後卻是吵了起來……
……
“好啊你!你居然敢算計我!”李太後似乎很是生氣,剛一見麵就質問道:
“去年上元節,要不是我兒孝順,幾次三番阻我去潞王府,我這把年紀的名聲就要被你給全毀了!”
張重輝也不甘示弱,更是反問道:
“太後娘娘,難道您就沒有算計過我嗎?幾年前我在詔獄裡頭,險些被您派去的那個小姑娘給害死!
還有今天,就在剛才,我猜我要是跟那個叫十娘的小姑娘有點什麼,您也要讓她弄死我吧?”
李太後像是無言以對一般,竟沉默了下來,然而很快,她又找到話道:
“你彆忘了,這麼多次可都是我幫了你,不然你們張家早就完了。”
眼見美婦人的語氣緩和了些,張重輝也很識趣的順著對方,溫聲說道:
“太後娘娘,我當然知道,若不是您多次施以援手,我也沒有今日的安穩地位,這些我都知道的。”
“那你還算計我?”李太後似乎又氣了起來。
話雖如此責怪,可當她在瞧見張重輝走近自己時,卻並沒有躲閃,隻是扭開了臉不看對方。
“太後娘娘,我知道您菩薩心腸,心裡是心疼我們張家的。”張重輝耐心哄著道:
“我也知道,您也隻是氣我當時怎麼沒有提早同您說那些計劃而已。
可當時情況緊急,加之您也親眼瞧見了皇上派人將我綁架。
我是真的沒法子了,才隻能使出先斬後奏的法子啊。”
張重輝的語氣極為誠懇且無奈,看著李太後的目光,更是委屈中還夾雜著一絲可憐之意,儼然一副‘我知道錯了’的卑微認錯模樣。
沒有哪個女人受得了俊美少年的這番委屈求饒。
儘管李太後知道對方很可能是裝的可憐,也是不由得看呆了,也難免的心疼了。
“太後娘娘,您是知道我的。”張重輝還在誠懇的認著錯。
似乎是為了表達自己的真心,趁著美婦人發愣之際,他輕輕將對方的柔夷拾起,緊緊按在自己心口之上,滿是認真地問道:
“我怎麼可能忍心讓您名聲受損呢?您瞧皇後與公主,現在不也好好的嘛?
娘娘,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才隻能那樣做,我知道錯了,您原諒我好不好?”
少年的這番認錯架勢實在太過凶猛,尤其麵對的,還是常年不見外男的李太後。
也不知道是少年的手掌太燙,還是波瀾不驚的心跳太穩,驚得李太後立馬便想將手給抽回來,卻是使不上多大勁兒。
“伱……快放手,這成……成何體統……”
“我不放,除非您原諒我。”
“你……快放開……好!我原諒你行了吧!快放開!”
李太後也是沒了辦法,隻好先答應下來。
秉著做戲做全套的理念,張重輝並沒有立刻撒開手,而是戀戀不舍的拉扯了幾下。
畢竟眼前麵對著的,可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而是個極為聰明的成熟女人,就算對方知道他是裝的,他也得裝下去。
“太後娘娘,我怎麼覺得,您越來越年輕了呀?還有,您的臉好紅啊。”
張重輝說著就要伸手去碰李太後發紅的臉頰,然而卻是被對方踉蹌著步伐避開了。
“彆不正經了,我找你有正事。”
李太後扶著一旁的桌子匆忙坐了下來,心驚著方才差點就要失態了的同時,更是在奇怪……張太嶽的臉皮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