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開局被抄家,反手燒祠堂》全本免費閱讀
萬曆二十八年,六月二十日。
在這無比熟悉的‘老日子’裡,朱翊鈞再一次神經敏感了起來。
自從三大殿被‘無名邪火’燒成灰燼後,朱翊鈞就再也沒讓下人多點宮燈,多些照明了。
便是在這六月二十的特殊日子裡,也是如此。
“都已經有半個多月沒下雨了吧?”
望著外頭的豔陽高照,朱翊鈞總覺得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是多想了還是為何,這樣的天時,讓他鬼使神差的回想起了,上一次的京師大旱。
那一次的大旱,那從皇城走到天壇的短短十裡地,不僅走壞了他這個大明天子的一條右腿,更讓他這個原本勤政的年輕皇帝,從此開啟了不再上朝的荒唐日子。
每每回想起那段過往,朱翊鈞總覺得羞愧,如今的他,愧對於十幾年前,那個朝氣蓬勃的自己。
一旁伴駕的陳矩看出了皇帝陛下的鬱悶,在這特殊的日子裡,皇帝心情不好也是難免的,於是他安慰地回道:
“皇爺,才半個多月不下雨而已,想來過幾日便下了。”
陳矩不知道自己的這番回答有沒有起到安慰作用,他隻知道素來不愛出門走動的皇帝陛下,在沉默半晌過後,突然表示要去禦花園逛兩圈。
“皇爺,天這麼熱,要不晚些再去禦花園吧?”
“不,就現在去。”
……
陳矩搞不懂,這曬死人的鬼天氣,皇帝陛下好端端非要去禦花園做什麼。
朱翊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想出來走兩步了,就是突然想了,便做了。
大熱的天,禦花園的花都快被曬蔫吧了。
儘管有宮人端著冰塊一路扇風,朱翊鈞也還是熱了個滿頭大汗。
晃悠了一圈,滿足了那突發奇想的一時衝動後,朱翊鈞也準備回去了。
然而,在這回去的路上,他卻是瞧見了一個奇怪的人。
“那人怎麼鬼鬼祟祟的?”
看著不遠處,一個瘦小鬼祟,見了禦駕到來,慌張到都忘了下跪的內宦,朱翊鈞隻覺得這個人很不對勁。
陳矩也發現了這個不對勁的人,當即便是給了一旁的小太監一個眼光。
不多時,小太監帶著答案回來了。
“稟皇爺,那人不是宮裡的內宦,她說她是個混進宮來,找嫖客討債的妓女。”
聽到這番話的朱翊鈞愣住了,旋即問道:“嫖客?”
陳矩看出了皇帝陛下的不解,尷尬回道:“皇爺,宮裡的宦官雖然……但是……”
“行了,彆說了。”朱翊鈞打斷了陳矩的欲言又止,他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
太監雖然沒有家夥事兒,但是過過眼癮,或者彆的什麼,這些醃臢事他也曾有所耳聞。
畢竟對食之風,宮裡一直都有。
朱翊鈞不像他的老祖宗朱棣那般厭惡對食一事,更多的,也是他懶得去管這些破事。
“去幫她找到那個欠錢的內宦,讓他把錢還了。”
朱翊鈞隻撂下了這一句話,便是連懲罰那個偷偷出宮去嫖的宦官,也懶得了。
身為這座紫禁城的主人,朱翊鈞甚至都懶得再說一句:
“如今這皇城的防守,真是四處漏風啊。”
……
六月二十這一天,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去了。
沒有大火,沒有噩夢,朱翊鈞甚至都沒有再夢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一覺醒來,他感慨自己終於釋懷了,然而仍舊大晴的天,卻還是讓他心中不安著。
……
時間一天一天,一個月一個月的過去。
七月,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一直到這萬曆二十八年的十二月。
自打六月份開始,京師的天,已經有整整半年沒下雨了。
本該大雪紛飛的十二月,如今卻也是靜悄悄的,老天爺就好像睡著了一般,一點雨,一朵雪都不肯降下。
這注定了,又是一場旱災來臨。
這一次,乾旱的地方不止北直隸,還有山東,河南,山西,赤地數千裡,皆是大旱。
按照慣例,老天大旱,挨罵的隻能是天子。
恰逢近年來,萬曆皇帝執意開礦斂財,所派去的礦監更是激起了許多起民變。
如此大好的機會,言官們怎麼可能放過,橫豎高低都得把這場大旱給歸結到‘皇帝開礦,引發天怒人怨’之上。
請萬曆皇帝罷免礦稅的奏疏越來越多了,朱翊鈞起初並不想去看,然而人總是控製不住的想要在意彆人對自己的評價。
這不看還好,看一次,他就血壓飆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