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前世兩人的交集很是在意,那時的他們素未相識,他為什麼要冒著風險幫她?還是說,在她不曾知曉的時候,他就已經認識她了。
她總感覺自己或許可以從元公子這裡入手,找尋出前世到死也未曾觸碰到的真相。
“琬兒,這次皇後能不顧及情麵故意給你難堪,讓你受罰,恐是心中已惱了你,太子殿下雖及時將你救下,但母妃擔心皇後以後還是會繼續為難你。”
“若是用些查不出來的陰私的手段,你便是白白受了苦也沒處說。”柔妃想起了此來的用意,不免有些憂心。
沈皇後能掌管後宮多年,地位穩固,妃嬪不敢造次,自然有她的一番手腕,其中暗地裡折磨人又不被挑出錯處的法子更是多得很,要是謝卿琬從此被她記恨上了,那才是防不勝防。
畢竟昭陽殿雖離後妃居住的宮殿甚遠,但到底屬於六宮的範疇,也是沈皇後的權責所在,她若想不動聲色地拿捏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謝卿琬抬眼看向柔妃,她直覺母妃話中有話。
柔妃將謝卿琬的手攏在掌心,輕拍著,話語悠悠:“母妃想著啊,你如今已十六了,待過了生辰便是十七了,該是考慮許嫁之事了。”
她凝視著謝卿琬的眼:“隻要你出了宮,皇後也就難以伸手去乾涉你的事,若你的夫婿不在京中,又位高權重,便是她有通天的手段,也得忌憚一二,何況到了彆人的地盤,就算是皇後,也難以做出什麼動作。”
謝卿琬心中一顫:“母妃,你的意思是……”
柔妃輕出一口氣,用指尖慢慢去順她散在枕頭上的烏發:“琬兒,陛下萬壽節將至,今年南疆王世子也會進京朝貢,京中顯貴,各地豪強,都會聚於宮中,母妃也不要求你一定要找誰,總之,挑一個你心儀的,也算是一條後路。”
“近來京中到處搜尋前朝亂黨,陛下已經三日未來後宮,四方州郡也有些小亂子,母妃近來的心不甚安穩,不得不提前為你做打算。”
“琬兒,你可懂母妃苦心?”
謝卿琬的腦子有些亂,這些年,她一直都在皇兄身邊安心待著,從未想過這些事,萬事都有皇兄在前為她擋著,便是重生以來,她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要離開皇兄。
今日柔妃這般一提,她也順著這個思路想了下去。
母妃說的對,皇兄雖一向護著她,但是她在明,沈皇後和謝少虞在暗,縱使她再過小心,千防萬防,也難以防過小人之心。
而且在關鍵時刻,她可能會成為皇兄的軟肋,叫他分心。
建武帝甚是信重沈皇後,連帶著對謝少虞也算看重,出閣後便令其上朝聽政,如當年謝玦一般,在一些臣子的心中,謝少虞如今已和謝玦形成爭鋒之勢。
奪嫡之爭萬分凶險,若是敵人利用了她,來擾亂皇兄,那是謝卿琬最不願看到的。
於是她不得不第一次如此認真地考慮起自己的未來來,在經過一番思考後,她居然不得不承認,柔妃說的話,都是對的。
昭陽殿或許華貴舒適,但她到底,無法住一生。
如今的陛下身子康健,待到皇兄即位,亦不知到了何夕,沈皇後和謝少虞的問題,不是短期內能解決的,必定在未來相當長遠的一段時日裡,一直存在。
藏在被中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起來,謝卿琬啞著聲音:“母妃說的,女兒都懂。”
“離陛下的萬壽節還有一些時日,在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