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急忙領命離開,身後,李世民喋喋不休的抱怨聲和怒罵聲,還在立政殿之中回蕩。
“朕的好太子,丟下朕給他擦屁股打掃戰場,他倒是好了,哈!”
“人家去活捉突厥頡利可汗了!”
“朕倒要看看,他李承乾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不如朕的這個皇位給他坐?!”
立政殿外。
太監宮女們聽到這些,麵色紛紛一變。
急忙紛紛後退著遠離了這邊一些。
且不說此刻大唐高層這邊,有人高興有人愁。
大唐並州邊境往北,三十多公裡。
一片正在燃燒之中的營帳之中,一個個騎兵的影子,在火光之中晃動著。
“父親,我們這麼做,今後我王家怕是要成為突厥人的眼中刺了,甚至於,那個禦史少不得彈劾我們暴虐。”
王青山一臉擔憂。
此刻在他們的麵前,這個規模不算大的營帳之中,卻是已經老幼婦孺被儘數屠殺了一個乾淨。
在場的,全都是太原王氏組建出來的,由王氏子弟構成的騎兵。
王銘攥著拳頭。
“暴虐?”
他回頭,眼神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的可怕。
“難道老夫還有彆的選擇嗎?!李績那個混蛋,為了執行那太子的命令,竟然直接調動了一支五千人的兵馬,駐紮在我王氏族地附近!”
“你三叔,五叔他們原本在城防軍中的職務,也被忽然停掉。”
“我王氏宗祠附近多少年了?忽然這麼熱鬨......哈哈哈!”
“你說老夫暴虐,難道老夫有的選嗎?!”
王銘聲音顫抖,身後一眾王氏子弟不少人身上還帶著傷,聽到王銘的話,紛紛咬牙切齒。
“當今太子,當真歹毒至極!”
一個王氏嫡係男丁說了一句話,然而,話音剛落,迎麵的便是一道鞭子,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胸口上。
“啊!”
看著後者痛呼一聲,蜷縮身子,差點從馬背上掉下去。
王銘聲音冰冷。
“夠了!這種話,老夫不想再聽到第二遍,如若再犯,為了我王氏滿門延續,老夫便不得不押你去東宮領罪了!”
說罷,王銘手中馬鞭朝著北方一指。
“殺!一路向北,沿途所有突厥部族,不論男女老幼,儘數屠滅!”
......
當李承乾和侯君集這邊,帶著追殺頡利的人馬,一臉高興的回到長安的時候。
已然是宵禁時刻。
太監王德坐在城門口的一輛馬車之中,等了一整天的他。
甚至都沒敢吃點東西。
如今看到李承乾他們的兵馬,遠遠的從黑暗中快速歸來,待到看清之時,差點激動到熱淚盈眶。
“誒呦喂!太子殿下啊,您終於是回來了啊!”
“快,陛下召見!”
李承乾一愣,看了看隨著他們的到來,再次被緩緩打開的長安城門。
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王德。
“王公公,你彆搞告訴孤,你從今日大戰結束,一直等到現在?”
王德欲哭無淚。
“殿下啊,老奴可不就是一直等在這裡,陛下皇命,讓咱家一直在這裡候著,等到殿下您回城,第一時間進宮麵聖......”
李承乾無語,這好歹是頡利那孫子跑的夠快。
也好歹是沿路沒有遇到什麼大股的突厥軍功。
不然他要是帶著兵馬,和侯君集他們直接追殺潰兵,這王德豈不是要等個幾天時間?
微微點頭。
李承乾對著身邊同樣奔波了一天的眾人吩咐。
“英英,你帶著孤的手令,速速去一趟秦王府在親仁坊的工坊,去找那裡的主事,帶著孤交代他們做的東西,入宮找孤”
“乾叔,今日奔波勞累了一日,早點回去休息。”
乾英英和乾樓父女點頭。
當李承乾這邊一路和王德通過朱雀門,進入皇宮,來到此刻李世民正在的皇後寢宮立政殿的時候。
此刻裡麵這個時辰,但依舊燈火通明。
“承乾?可是承乾回來了?”
一道焦急的女子聲音中,李承乾心頭一暖,急忙快步來到殿門前。
在確定了裡麵能夠進去之後,這才邁步走入。
“兒臣拜見母後,讓母親擔心了。”
長孫皇後看著此刻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的大兒子,這才終於是長長鬆了口氣。
剛要說什麼,一旁此刻正坐在一方桌案前的李世民,卻是冷哼一聲。
陰陽怪氣:“朕的太子,從今日晌午一路追殺頡利到宵禁,現在想必是已經把那頡利活捉回來了吧?”
李承乾嘴角抽搐一下,低眉垂首:“父皇恕罪,兒臣無能.....”
“嘖嘖嘖,觀音婢,你聽聽,朕難道是聽錯了嗎?朕的太子剛才說什麼?”
李世民此刻的表情浮誇,讓長孫皇後都有些不知該如何接話。
“朕的太子竟然說自己無能?他怎麼能無能呢?”
“朕的太子可能得很呐!”
李承乾低頭,今日太過於興奮了,倒是忽略了自家李二同誌的自尊心,讓堂堂皇帝留下來打掃戰場。
他這個儲君去追殺大魚......
李承乾微微抬頭,目光不著痕跡的在李二同誌臉上掃了一眼。
頓時,心中一陣無語。
李二此刻表情說不上生氣,看起來倒是更應該說是解氣。
隻見他一臉戲謔,緩緩走到自己麵前蹲下:“太子,你放跑了頡利,朕該治你什麼罪啊?”
“父皇,頡利是兒臣故意放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