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於朝廷,於國家,百害而無一利,他們就像是趴在大樹上吸取精華的蠹蟲,不僅僅阻礙了大樹的生長,而且還占據了原本應該冒出新芽的位置。”
“你是一個天生的軍人,你有本事獲取軍功,不要讓世族成為你的拖累。”
李恪說著,緩緩起身。
看著錦衣衛將早早準備好的一身飛魚服,擺在桌子上。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
“本王的皇兄曾經說過一句話,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將會繼續照亮大唐千家萬戶,並且讓新生的樹葉發芽。”
“本王以大唐東宮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給你下令”
“誅殺國賊!報效朝廷!”
“你能動用的人手,本王會讓人給你準備好,另外你若是有一些信得過的,同樣對世族把持國朝之事不滿之人,亦可自行啟用......”
李恪的聲音,隨著錦衣衛的接連離開,逐漸消失。
小院之中,崔孝國看著麵前代表著皇權特許的錦衣衛飛魚服,以及那一柄是個男人都不能不愛的繡春刀。
不由深吸一口氣,整個人仿若在這一刻瞬間重生。
他緩緩拔出手中的繡春刀。
看著那刀身之上映照在月光之中的自己。
口中忍不住輕聲呢喃。
“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將會繼續照亮大唐千家萬戶,並且讓新生的樹葉發芽......”
與此同時。
河東道清河崔氏族地,今天卻是河東道四族世家家主集齊。
“諸位,滎陽鄭氏鄭江那老王八蛋膽小如鼠,如此這般就將祖宗基業拱手讓出,還讓自家後輩去那突厥草原絕地,如今反倒是省去了我等在河南道布局。”盧照靜目光閃爍。
一邊說著,一邊在河東道的堪輿圖上比比劃劃。
好似一個真的要運籌帷幄的將軍。
“眼下我等已經暗中掌控洺州,魏州,趙州,滄州四地”
“其中洺州糧倉儲備充裕,且守將也是我盧家暗中扶植之人,可堪一用”
“魏州,趙州兩地,距離崔氏較近,可用作抵禦河東道大軍襲擊”
“另外滄州臨海,我盧家已準備好足夠海船,若大事有變,我等隨時遁去,如今族內貴重財貨之物,已然裝船......”
火光映照之下,在場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寫滿了野心二字。
儘管這份野心,隨著那跳動的燭火,顯得那般色厲內荏,但是讓他們像是太原王氏和滎陽鄭氏那般,放下一切,乖乖的任由皇家予取予求。
他們做不到!
清河崔氏崔民師微微搖頭。
“不夠!若是我等能夠再拿下易州,可阻截來自並州可能之敵,那位太子,可是視我等世族為仇寇,不得不防!”
一旁博陵崔氏崔民乾深吸一口氣,忽然開口。
“我博陵崔氏,還有一支海外船隊,都是些亡命之徒,還有倭國武士,若是讓他們登陸,亦可用作一戰”
頓時,在場眾人不由紛紛側目。
尤其是範陽盧氏盧照靜,更是驚訝非常。
本以為,他們隱藏了一支海外的大型船隊,就已經夠能夠隱藏了。
沒想到,博陵崔氏竟然暗中豢養海外武力。
要知道,在海外豢養武裝,可要比在大唐境內,少去了很多的顧慮。
頓時。
眾人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似乎在這一刻,又多出了幾分勇氣。
一時之間。
大唐內部此刻竟也是顯得多了幾分波雲詭譎的氣氛。
河東道各地官署開始頻頻接到朝堂罷免官員,調動軍隊的命令。
河東道幾大世族的不上道。
終究是讓大唐皇帝陛下,在長孫無忌日複一日的攛掇之下,決定動以刀兵。
在上層刻意的隱瞞之下。
五萬精鐵兵甲鋼刀,分成數批,從宮中運出。
分彆給左右武衛將軍府開始裝備。
並在李世民的命令下,李靖正式領兵河東道總管,左右副將程咬金和李孝恭。
另一邊,長孫無忌被李世民任命為河南道刺史。
李世績領河南道司馬。
另外,並州道尚且還在雁門關的侯君集,也是接到了來自長安的提醒,謹防突厥趁勢作亂......
領到旨意的侯君集一臉懵逼。
什麼東西?
突厥?作亂?
他看了看一旁女牆之下,一片祥和的養殖區,遠處再次動工修建羊毛紡織廠,而更遠一些的地方,一支完全裝備了精鐵戰甲,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的雁門關守軍。
正認真盤查登記著前來投奔大唐的突厥牧民。
再由官府給這些人,雇傭或者租賃給他們從突利等部族手中購買來的牛羊,讓他們打理。
一片欣欣向榮,甚至他這個雁門關統兵總管,每天除了閒著練練兵,訓練一番新組建的雁門關騎兵。
就是樂嗬嗬的前去羊毛作坊,看看這些時日的賬目。
突厥作亂?
本將軍盼得脖子都要斷了!
侯君集心中不以為然,正準備讓人將聖旨收好。
倏然,雁門關外,那貫穿養殖區,一直貫通到雁門關正門口的水泥大道之上。
快速飛奔而來一道快馬騎兵。
那騎兵身上還分明紮著兩根箭矢。
此刻遠遠的,侯君集便是聽到一道嘶吼聲。
“滎陽鄭氏勸降阿史那社爾所部成功,遭頡利牙帳突襲!使團損失慘重!”
“突厥襲擊我大唐使團!”
一陣陣腳步聲中。
李承乾像是更早的收到了這份消息一般,在侯君集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忽然在城頭上冒出來。
“潞國公!下令雁門關守軍備戰!”
“薛萬徹,命令東宮六率騎兵即刻準備!”
侯君集一驚。
“殿下,可是要直接對突厥開戰?用襲擊使團的理由?”
李承乾準備邁步回去著甲的腳步一頓,回頭之間,眼中卻滿是興奮與侵略的火光。
“還有一條.....自由貿易!”